“这不神经病吗,让孩子大天热在太阳底下压腿,要投诉她!女孩子要打小培养气质,气质好才能嫁得好,学跳舞也就为这个,谁为当艺术家啊!再说,她自己是艺术家吗?她是艺术家,至于在这个小破学校里当舞蹈老师吗?”
另边男人看似是小女孩父亲,长相儒雅,穿着体面,直小声地劝着自己老婆,这又不是家里,你小点声。
“呸,你为什总帮着外人呐!是那个老女人给脸不要脸,都好话说尽,她还是转身就把孩子撵大太阳底下去,用得着吗?犯得上吗?!不跳!跳什舞啊!”年轻女人猛拽把女孩儿手,把那条葱白似小胳膊拽得直颤,“们学钢琴去!”
家三口走远,仍然唧唧复唧唧,意思是咱只想买椟,你偏要送珠,神经病。
猜吉良这会儿已经与老娘皮碰上面,但又怕自己这时候出现得坏事儿,于是便循着轻微乐声找到舞蹈教室,也不知怎灵机动,就手脚麻利地爬上二楼。
下午四点钟以后,时疏时堵几个回合,和吉良车终于停在老娘皮任教舞蹈学校外。
吉良先步往前走,回头见恍兮惚兮磨磨蹭蹭,便问:“不起进去吗?”
“你先上去吧,随便找人问问王雪璟,若对方不识这个名字,你就问他这儿哪位舞蹈老师最板眼招人讨厌,那就没跑。”
“你这是近乡情怯?别怯啊,随进去吧。”吉良不懂慌张什,还要啰嗦,还要多此问。
“憋着尿呐!”往相反方向跑出几步,又回头冲他挥手,“你去吧,成以后们就在这儿碰头。”
这儿舞蹈室也老,跟艺术中心比不,地板不够新,空间也不够宽敞。没打算破窗而入,实则也不可能,只踩着空调支架,从窗口向里张望。
老娘
待吉良消失在视野里,在学校里转转。教学楼顶着头青瓦,墙面大多已经返碱,又颓又旧。这里楼面半租给些不超过十个人小公司,还残留半,维系着所学校理应教书育人体面。
篮球场也是半个,水泥地面,五米开外就是个厕所。青春期男孩们血热,性急,为节省回到球场时间,常常等不及要恣意拔屌尿在外头,所以场上球手孜孜,球声不倦,厕所门外尿渍厚积而臭气薄发,远远地熏着人。
再老旧学校也是学校,是个地地道道粗坯、坏痞,但每当身在学校,就觉得自己总算来对地方,全身骨头都舒服自在。
风和日丽,晴空无云,个孩子响亮哭声突然打破校园里寂静。
小孩儿被对男女左右地牵着,比跟老娘皮学舞时年纪还小,路咧嘴嚎啕:跳舞怎那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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