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是谁,这里所有中国学生都知道你是谁。坐在那里,直等着每天都会经过你来与搭讪。”浮现于那苍白面孔浅淡笑容带着冷冰冰距离感,他说,“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欧洲学生对十三岁林北声唯恐避之不及,因为他们知道这个亚洲男孩患有严重抑郁症,反人类也反社会,非常不健康。阴晦潮湿曼彻斯特,搭成伴儿两个少年在床上头挨着头睡在起。其中个瘦弱矮小会慢慢向另个靠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对方腰。还是小胖子孟旖放怕痒得很,但是林北声靠近和触摸从不让他感到别扭和难受。
两人在起时间久,到底生出些相依为命感觉。可让孟旖放耿耿于怀是,他始终觉得林北声对自己,并不是爱情。
他像极具脏腑全无躯壳,只是需要个人来填补。
如同很早很早以前,他内里就已经被蛀空。
因为林北声是左撇子,他动刀砍向是右手。
带着某种似同情又似同病相怜感情,他连几天陪着那个沉默无声亚洲男孩坐在那空落落台阶上。每陪他多坐上天,那种模糊不清难以言喻感情便更加深分。相伴无语状态直持续到第七天,孟旖放猛个醍醐灌顶:上帝用同样时间把世间万物都造化齐全,没理由还个劲地傻坐着。
“叫孟旖放,你呢?”用倍儿标准普通话问句,并且完全不加掩饰自己过分早熟心思:如果是中国人,就追你。
那个亚洲男孩转过头,眨不眨地注视着孟旖放。仿佛世界刹归于寂静,车马往来街道屏息敛气,行人凝固不动。
直到他开口说三个字,“林北声。”
被某样东西,某种感情,抑或,某个人。
妈,天籁。
“你……会说话啊?”
“还会很多你想象不到,”林北声天真未凿地勾唇笑,那张白得几近透明毫无生气脸刹那现出层玫瑰色红晕,“你带回家,就告诉你。”
成年以后孟旖放直认为,这应该算作林北声先追得自己证据。
可是林北声坦白让人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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