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彻底睡去之前,他似乎感觉到有只手抚上自己背……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平时很少生病人旦病起来反而恢复得很慢。
裴含睿睡天第二天又复发,最后还是被秦亦硬塞进医院里吊三天盐水,所幸他身体底子硬朗,精神很快好转起来。
秦亦之前工作暂告段落,虽然手头上还是很忙,不过这段时日还是尽量每天早点回家照看某个病人。
得到想要答案,裴含睿这才温顺地躺下来,阖上眼,只是手还执拗地圈在他腰上,秦亦把他手塞进被子里,过会又跟上发条似自动伸出来。
秦亦默默看着他,心里告诉自己不要跟病人较劲,干脆把鞋子脱掉,换个更舒服姿势靠在床头。
“昨晚直在等你回来。”裴含睿闭着眼,轻而哑地道。
他嗓音不复以往那般优美磁性,秦亦听在耳里只觉百味陈杂,低低地道:“那也不能在客厅里睡……”
“不知不觉就睡过去。”
……你去柏家找?”
“嗯……”裴含睿阖着眼,低沉地应声,“那个丫头说你跟柏寒在起,不让进去。”
说起这个秦亦不由想起早上那场闹剧,顿时阵蛋疼,揉揉额头道:“那丫头昨天居然趁喝醉把挪到柏寒房里去,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着些什东西啊……”
“什?!”裴含睿陡然惊,拧起眉头抬头看他,猛地收紧手臂差点勒得秦亦喘不上气。
看他脸颊上红热又有去而复返架势,秦亦拍拍他背,口气和缓地道:“什事也没发生,只是虚惊误会而已,不要在意,还被发张好人卡呢。”
秦亦叹口气,道:“怎喝那多酒?”
裴含睿忽而沉沉地笑声,语调听来似乎轻松愉悦,却又隐约夹着股自嘲地意味:“啊,因为喝醉你就回来啊……”
“……”
秦亦怔,之前那股难以言喻酸涩感觉再次浮上心头,变得越来越强烈起来,他眼神微微变沉,垂下眸子深深望着对方,半晌说不出句话。
药力开始生效,困意阵阵袭来,裴含睿并不想睡着,他还想两人这样独处阵,哪怕这样时光再多会也好。
“……”
裴含睿眼光沉沉,重新靠回他身上,低着头不知在想什。
又是阵沉默,秦亦时有些束手无策,踟蹰片刻,伸手按在他手背上,稍微拉拉,道:“再睡觉吧,这坐着会又要着凉。”
裴含睿搂在他腰上手却纹丝不动,抬眼拿黑沉眸子盯着他,嘶哑地道:“你陪。”
不知道是不是脑子烧糊涂,秦亦觉得他跟平时似乎不大样,竟然难得地露出路任性面,只好顺着他话道:“睡吧,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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