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楚瑜应
声，没有多话。
马车摇摇晃晃，楚瑜掀起帘子，看见风雨中卫府
牌匾，在灯火下，金字流淌着淡淡光泽，贵气非常。
楚瑜看着那两个字彻底消失在自己视线里，便觉得有什
慢慢消散在心里。
她慢慢放下帘子，听着蒋纯问她：“之后打算去哪里？”
“
知道。”
她反复重复：“知道。”
她念叨着，不知道是在劝说着谁，直到最后，晚月声音响起来：“小姐，东西收拾好。”
楚瑜应声，蒋纯慢慢缓过神来，她艰难站起身来，静静看着楚瑜。
楚瑜没有说话，好久后，却是蒋纯先出声来来。
本就不是个坚韧人，得找个什靠着，才立得起来。你来，便觉得，咱们是
家人，家人在起，无论风风雨雨都能走过。可是小七同说这话时候，便知道，早晚会有这天。”
蒋纯已经很努力，可她声音还是变得含糊，她眼泪也只是越来越多，她似乎是太过痛苦，身子都有些佝偻，楚瑜走到她身前来，将她搂进怀里，叹息出声来。
“阿纯，直是你家人。”
听到这话，蒋纯再也克制不住，整个人依靠着楚瑜手臂力量站立着，嚎哭出声。
“最艰难时候都走过，为什如今大家都好好，却就要散呢？”
“去青州。”
“和小七怎办？”
楚瑜微微愣，片刻后，她无声笑：“就这样啊。有事就去做自己事，想他就去见他。只是放弃卫大夫人身份，”楚瑜垂眸，遮住自己眼中神色：“并不是放弃他。”
说话间，到城门前，楚瑜抬头看眼外面天色，叹口气：“如今大雨，便不必再多送，他日若路过白岭，会来找你饮酒。”
听到这话，蒋纯终于笑起来，她眼里还含着泪
“送你吧。”
她声音沙哑，带着微微颤抖。楚瑜应声，而后放开她，带着长月晚月走出去。
蒋纯和柳雪阳都清人，府中大多不知道发生什。
楚瑜来时就只带长月晚月，如今走，也没多少东西。
她让人牵马车，自己上马车，柳雪阳同她起上马车，低声道：“送你出城。”
“生死咱们扛过去，国破咱们扛过去，怎如今，就抗不过去呢？”
蒋纯大口大口喘息，她死死捏住楚瑜手腕，仿佛是难过到极致。
她贯隐忍，然而所有情绪似乎都发泄到这刻，楚瑜垂下眼眸，慢慢道：“大概是因为，这世上最难扛过，便是人心吧。”
“你可以与猛虎搏斗，却很难扛过蚂蚁吞噬。因为有时候，你甚至不知道拳打过去，该打在谁身上。”
蒋纯没回应，她喘息着，痛苦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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