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连串狗屁倒灶事中,迎接小学六年级那年过年。既没有年菜可吃,也没有红包可拿,只有寒冷与相伴。父亲大概是想逃避残酷现实吧,成天不是喝酒,就是酩酊大醉,窝在棉被里呼呼大睡。
三个月后,国小毕业,确定要进入当地公立国中就读。原本父亲打算让进入私立中学,但家里经济完全不允许。再说,牙科已经到非关门不可地步,父亲也没有心思思考
右手,觉得很有安全感。
然而,那只右手却出问题。父亲接连几天跑到各式各样医院及民俗疗法诊所。有时候,还会将身怀绝技按摩师找到家里来。
父亲绝口不提他右手出什毛病。他大概是不想让儿子感到不安吧。更重要原因是,他不愿承认自己失去唯足以自夸右手吧。因此,也就不再多问。
然而,还是略微察觉到父亲右手症状。他右手手腕到指尖部分不时会酸麻或是抽搐,伴随症状是没有感觉,使不上力。而且这种症状总是毫无预警地发生,因而好几次都看到筷子、汤匙,还有铅笔之类东西从父亲手上滑落。这明显是头部受伤后遗症。
也难怪父亲会紧张,处在这种右手不知道什时候会失去知觉情况下,根本没办法继续当牙医。实际上,那阵子诊所都没营业。
纵然尝试所有治疗方式,父亲右手依旧不见好转。过阵子,附近人都知道,父亲右手不听使唤。或许是这个缘故,甚至出现田岛牙科就要关门大吉谣言。
从那个时候起,父亲干脆就不治疗右手。反正不管做什都是白费功夫,所以他放弃。他越来越常从大白天喝酒喝到晚上,还把气出在和阿春身上。
不但如此,父亲每到晚上就会漫无目地出门。他不说去哪里,但似乎是在银座或新桥带徘徊。曾经有次听到父亲对着话筒这说:“你怎可能不知道?在店里时候你们不是无话不谈手帕交吗?……你那说,只是为包庇志摩子吧?反正不管什都好,告诉你知道!她家地址,还是电话号码也好,告诉她可能会去地方!”
事情发生后,父亲再也不曾提起志摩子这个名字。想,他应该是真心想要忘掉这个名字吧。可是每当头部受伤后遗症发作时,他还是无法忘怀。猜想,父亲应该还想再见到那个女人,对她破口大骂顿。
后来父亲找来律师,对那个让父亲手上酒保提出损害赔偿诉讼。既然是因为后遗症导致无法继续当牙医,提出损害赔偿是天经地义事。但就结论而言,不记得父亲由这起诉讼得到什赔偿。酒保因伤害罪入狱服刑,出狱时候根本不可能有钱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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