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来回想起来,觉得是自己当时太过年轻,顾铭又不开窍;现在想想,都年纪大把,其实不开窍好像是他自己,他就像个绷紧弓,攻势连连,永远脱靶,虽然到后来终于擦边儿,他也累极,谁知道离正中红心那年还有多久,年,两年,五年?
韶光已逝,竹马老去,继续苦苦相逼实在是没意思。
顾铭在回去路上。
起来还有不少人,两个车,张春天因为有话想跟他说,便把剩余人都赶到前头那辆车上,他自己开着车,带着顾铭上高速,狠踩油门往回跑。
张春天十分不能理解顾铭,他气囊囊,大脸发红:“顾铭,你怎想?”
郑哲跟艾金打将近半个小时电话,连艾金小学作文命题都聊,聊到最后郑哲渴不行,又因为大晚上这地方也没个卖水,郑哲干几乎都要下去喝海水,但他最后还是收线,步两试探往回走。
等郑哲踱到地方,那边只剩下李庭云,他喝光两人香槟,眼下似乎冻坏,瞧见郑哲过来,便裹着大衣哆哆嗦嗦往这边跑。
郑哲站在原地,事情跟他想象中出入太大,他愣好会,张嘴问李庭云:“人什时候走?”
李庭云缩着身体,他虽然微醺,心里却看明白,他垂着眼,推推鼻梁上眼镜:“你出去打电话没分钟,小顾就先走,张春天多留分钟,他好像不是很想走,但后来也走。”
郑哲没再说话,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回市里两百多公里,三个小时,他本也没打算当天就回去,他还不至于骚包到出回市就专门为吃顿饭。他结帐,带着李庭云到街对面家酒店开房,楼上楼下,两间房,避免身上身下。
顾铭这回没有发呆,他低个脑袋,手指头在手机键盘上个字母个字母摁。
他手从来没像现在这躁乱过,他连砍人时候手都平安稳当
郑哲很清楚李庭云这个贵妃醉酒是什意思,但之所以还没迈出那步,是他知道李庭云喜欢是肉欲,就很直接想要性,然而他又想,如果他只为这个,那又何苦等到现在?
他还是想找个他喜欢人,实在不行喜欢他也行,定要有感情,少点也行,然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或者子孙满堂,或者断子绝孙,怎都行,只要别做单手侠就行,弄成执己右手,媳妇有,这郑哲可受不。
晚上郑哲睡不着觉,站在窗户边抽烟。
他起初打算想想生意上事转移注意力,可惜正值年初,没忙头,他便只能开始回忆小时候事。
即便是他很刻意避过那两年,到最后他还是不自觉想起当年那段日子,末期时候,他跟顾铭两人整天对着打,打恩断义绝,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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