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遍身
汗毛乍起，头上
阵阵发麻，简直是神经质狂躁，黑皮见他打光
子弹，冲出来拉着他头发往外推，他伸不出手脚，于是便探出头，吭哧口咬在黑皮脖子，任凭周围人怎
打他也不松口。
涌上喉头是热血，涌出眼眶更热，是顾铭眼泪。
人生千回百转。
他虽然年纪不大，却数次经历过生离，死别，穿过荆棘，困苦，什都再变，连他自己也在变，可唯不变，是在顾铭低贱贫穷少年，征战杀伐成年，直都有个人，个张春天陪他起走过。
顾铭还以为他俩能直厮混下去，度过人生所有苦楚，最终像所有普通朋友样，认识到老，变成两个老头子，拄着拐棍在起养花看草。
人都呆呆站在原地，除顾铭。
顾铭站起身，往前走步，垂眼去看躺在地上人。
张春天脸跟平时很不样，他眼睛半睁着，目光呆滞，是个刚睡醒模样，口鼻出血，枪伤在左边眉骨上，炸开个锯齿大洞，凹陷头部使得他半边脸都有点塌陷，脑子混着血液溅大半张脸，黏黏糊糊，像是有人吐口嚼碎下水在他脸上。
而这种模样张春天，根本就不像张春天，顾铭总觉得躺在地上这个四角歪脸好像是别人，是谁也不是张春天。
顾铭伸脚踢踢张春天胳膊：“哎。”
可不成想，在这个春末里，春去，春天也去。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基本走完，后面无虐
张话痨睁着眼，望着天花板，句话也没有，气儿也没有。
顾铭动手动很突然，黑皮连同意让步那句话都没说完，他就忽然捡起原子扔在沙发上枪开火。
见顾铭动手，几乎所有人都上来抱他腰，推高他手。
包厢里人乱成团。
顾铭在枪响里，在周遭凶狠压制和抢夺手臂里，艰难寻找原子沾血逃窜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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