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后退,抑或站在原地都是错。
回城找到医院时天已经黑透,阿颜伤不算重,胳膊上处十公分长刀伤缝针,打破伤风疫苗时医生个劲盯着灰头土脸几个人看,边推注射器边数落年轻人干点什不好非天天打架,林言和尹舟在山坡上滚满身泥,也不知道怎解释,只好唯唯诺诺个劲应承。
血检结果出来,医生说阿颜长期影响不良导致严重贫血和血糖过低,需要住院休养,期间不能做体能消耗太大活动,林言替小道士办住院手续,缴完费去房间看他,阿颜缩在床上吊葡萄糖,被子直拉到只露出眼睛,见林言进来便红着脸个劲道歉。
“刚、刚才是心急,师父说术法旦开始就不能中断,否则很容易造成厉鬼冲身,山上人少,担心出岔子没法收场……”阿颜神经质笑笑:“没想到你体质这奇怪,林、林言哥哥,你要是学这个肯定比有天赋多。”
“看你平时也不怎说话,发飙起来这厉害,跟阿舟都被你吓跳。”林言把他受伤胳膊小心挪进被子里,指指萧郁对阿颜说:“先养伤,回去替你收拾他。”
小道士脸又开始红,林言捏着手指,回忆起山上蚀骨寒气忍不住打个寒噤,看两侧病床没人,大概都去吃晚饭,便低声问他:“今天到底怎回事?”
“也不知道,招魂术是最简单道术,有尸骨和照片,你又是纯阴命格,应该易如反掌,没想到明明找到二仙姑鬼魂却带不过来,好像被什绊住,急,就、就……”
林言皱起眉头:“被绊住?难不成在投胎路上?”
小道士表情严肃起来:“不、不是,能找到就说明它还没去投胎,人活着时很少会灵魂出窍是因为鬼魂把人身当做容器,死后这容器就失效,简单术法就能把它招过来,但今天情况似乎表示它找到另种容器,可能它像那个周锦天样附在别人身上,也可能它被人禁锢在什地方,来不。”
“、觉得后种可能性大,想试着把坟地阴气聚在你身上把仙姑鬼魂引过来,对普通人来说这些阴气不算什,但你命局阳火衰微,压不住……差点……”小道士低头嗫嚅句对不起,又自嘲笑道:“不怪那东西生气,太莽撞。”
林言摇头说没事,坐在床边随手替他剥个桔子,病房隐约飘着股消毒水味,窗外华灯初上,街道被来往车流和路灯映成条橙色光带。林言心里像压着块重石,最近段时间跟他沾上人都麻烦事不断,先是仙姑,尹舟,再是阿颜,最让他烦躁是直到现在他都毫无头绪,像被蒙起眼睛走夜路,明知危机四伏却不知道该提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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