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都没有……”段泽忽然笑起来,“有段家,有这大宅子,数不尽钱仓和米仓,有什用,有什用?!”
转眼婚期已至,到处都裹着红布,喜气洋洋,排用金泥书写灯笼挂在檐下,段泽年迈母亲摸着萧郁脸老泪纵横,说果然不枉费萧家世代书香,现在又娶新妇,娶女不问家事,贤惠为佳。你父母泉下有知也该瞑目,等在京城出息,别忘回来重修你们萧家祠堂,带上新养小子闺女,给家里也热闹热闹。
萧郁说好,男儿不能上战场,自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今日朝登科,定要为天下人着想,做个替百姓做事好官。
段泽身形隐没在阴影里,五脏六腑拧成团,他二十五岁才满京城,中得进士前途无量,官路直通往那森严大殿里去,或许青史留名,自己有什?有什值得他再看眼?
踉踉跄跄想往外走,谁知母亲听到他声音,招呼他来,跟萧郁并肩而立,母亲枯树枝似手抚摸过他脸颊,看着眼前两个初长成男儿郎,笑着说你们虽异姓,但处长大,以后个从商要做义商,个从政要做清官,定要互相照应,为天下万民谋福。
,抬头便红脸。
萧郁说,要娶妻,你也已经弱冠之年,趁着姨母健在,选户好姑娘吧,不要像,飘蓬之人连婚事都只能草草之。
段泽笑僵在脸上,退后步,五雷轰顶。
那个女子闺名如锦,年方十七,身世不好,也算不上美艳,段泽不知道萧郁看上她什,也不敢问,她是女子,只这条,胜过自己千百倍。
“好。”段泽说,“替你办婚事,定热热闹闹……”
段泽袖口内侧修枝灿烂春桃,逃之夭夭,灼灼其华,子之于归,宜其室家。没人知道,祠堂高广大殿,容不下卷《牡丹亭》。
萧郁哽咽着答应。
九月十五开黄菊,点龙凤花烛对,新娘子百般打扮,上花轿,萧郁身红装,胸口朵绸缎花站在门口笑
“不用。”萧郁躲避着他视线,“京里放官职,可以用自己俸禄,她是在京城救下,并不贪图什。”
“要走,婚事办完后回京城上任,这次回来是想给段家先祖上柱香,多年庇佑之恩没齿难忘。”
段泽忍无可忍:“难道贪图你什?等你七年,朝夕相处七年,比不上她个萍水相逢路人,你是否查过她出身籍贯?谁知道是哪家婊子,谁知道她接过几方恩客……”
“泽儿。”萧郁打断他,“够。”
段泽脸如死灰,怔怔望着他,断续道:“她不懂,她不知道你有多好,你也不知道你有多好,碰都不舍得碰,看着这多年,就这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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