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柳玉茹叹口气,“您在心中,直是个聪明至极女人,怎在郎君这事儿上,就看不开呢?”
“习武路子走不,只能从文,无论是经商还是做官,哪里有不读书?既然读书,当然要往最好路子走,如今扬州城里,哪家哪户富商家中没有几个出仕家族子弟?郎君没有亲兄弟,日后他若不去考个功名,就只能靠他表亲堂兄弟去考,这些亲戚都在东都,你们远在扬州,到二位年迈,郎君撑起顾家时,他们还会卖九思这个面子吗?”
这话让江柔沉默,柳玉茹慢慢道:“就算卖这个面子,郎君只是位商人,地位终究差些,公公婆婆已是扬州首富,可舅舅要从东都来将郎君带走,你们也毫无办法,不是?与其攀附他人,不如自立根生,您得为郎君未来着想。你得想着,他今日之所以要这般吃苦,就是因为年少时过得太过无忧无虑,人这辈子要经历都是均等,该吃苦不吃,未来就会加倍还回来,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江柔听着这话,许久后,她叹口气,点头道:“你说得是。”
“而且,”柳玉茹喝口茶,出声道,“郎君其实很聪明,这些时日来,观郎君之才,不落于他人。所以希望公公婆婆日后,不要再说郎君做不到什,有什不行。于心中,他就算拿状元郎,也觉得没什奇怪。”
顾九思晕,整个府邸人仰马翻。
江柔和顾朗华赶紧赶过来,看着顾九思几天内瘦圈,心疼得不行。
江柔寻柳玉茹,斟酌着道:“玉茹啊,万事不可操之过急,这孩子打小也没吃过什苦,你下让他这样劳累,会出事儿啊。”
柳玉茹叹口气,她知道顾九思没吃过苦,却也没想到柔弱成这样。看上去精神头这好人,说晕就晕,也实属罕见。她低头道:“婆婆说得是,玉茹知错。”
见柳玉茹让步,江柔也不好再说什。但她观察着柳玉茹神色,却也是知道柳玉茹绝不会这样罢休。她瞧着躺在床上顾九思,心疼得不行,慢慢道:“玉茹啊,其实人这辈子有许多路要走,也不定就是要读书。九思不适合,你也别逼他……”
江柔静静瞧着柳玉茹,柳玉茹低头道:“儿媳时心急,出言冒犯。”
“无妨,”江柔吐出口浊气,“你说得是
“那他适合什呢?”听见这话,柳玉茹抬眼,静静看着江柔。
江柔被问得噎噎。
柳玉茹再次重复:“婆婆觉得,郎君适合什呢?”
江柔沉默,柳玉茹试探着道:“郎君武艺高强,不若送到军中……”
“不行不行,”听得这话,江柔立刻道,“们家就九思个孩子,这战场凶险,若有个三长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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