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思静静听着，他敲着扇子，没有说话。柳玉茹面上全是烦恼之色，顾九思轻笑
声：“你别愁，
觉得也挺好
。”
“怎挺好？”柳玉茹抬眼，有些茫然，顾九思笑着道，“你呀，就是太聪明，小小年纪走得这
顺，不摔几跤怎成？你凡是算着利润，想着如何赚钱，光顾着外面，想没想过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个道理？其实花容出这事儿，也是早晚，早点出事儿，你早点明白些道理，也是好事。”
柳玉茹听着顾九思话，听他分析着道：“你做事儿时候，从来是用人不疑，你自己做人，就是说到做到，就想着个个同你样，可自己对自己要求是回事儿，怎看别人是另回事儿，凡是涉及着钱，你就得想明白，对方是个人。你开家店，请两个伙计，你就得防着，最核心东西不能放在伙计那儿。若是放在伙计那儿，要有个管制他们法子，群人互相制衡，要就得牢牢捆死关键人物。如今这两个做胭脂人是你这胭脂店里最关键人，结果你既没有用利益把他们捆死，也没有管制他们办法，你把关键人物当普通伙计，走到今日，不是必然吗？”
柳玉茹点点头，应声道：“你说得是。”
说着，她叹口气，抬头看向顾九思，
给她支付收益，如今她这行粮食和银子所赚总数加起来，几乎是翻个倍，她按约来要钱，主簿同她核对文书，便拿着契约去找顾九思。
顾九思听说是柳玉茹契约，倒也不避讳，他认认真真看过后内容后，这才注意到她字。
她这字有些别扭，和以前不大样，看上去似乎在尽量抹去她以前字体，换种写法。
顾九思明白她意思，他忍不住笑，低头回签下自己名字，看看时间，交给主簿道：“你让柳老板再等等，有些话要同她说。”
主簿愣愣，却还是应声，将顾九思话转告之后，领着柳玉茹到大厅去，顾九思赶紧批完手下几张文书，算着到休息时间，赶紧起来脱官服，换衣服去找柳玉茹。
柳玉茹瞧着顾九思穿身常服走进来，不由得道：“你不是还在办公吗？”
“走走，”顾九思高兴道，“时间到事儿完，同你回家去。”
柳玉茹有些无奈，这才明白顾九思是想同她起回家。
两人起回去，顾九思见她闷闷不乐，不由得道：“你这是怎，满脸不高兴样子？同你起回去，将你愁成这样？”
“倒也不是。”柳玉茹叹口气，将店里事儿说遍，她颇有些头疼道：“这两个人，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若是将人赶走，日后这胭脂事儿，谁来弄。若是还留着，个个上行下效，没个章法，又怎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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