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轩低头轻笑：“他是
唯
孩子，他活
他若去
幽州，拿着兵权，想反便反。
范轩听这话，笑起来：“你把家人留下。”
周高朗诧异看着范轩，范轩叹息出声：“老周，知道你，你这个人重情重义，只要你家人在这里，你绝不会反。”
周高朗抿紧唇，并不答话，范轩接着道：“登基这
长时间来，其实什都不担心，大夏有很多人才，有你，有落明、有清湛，往下年轻，还有顾九思，李玉昌……大夏稳稳当当走，不说千秋万代，但南伐统，百年可期。这年来，对内休养生息，广开商贸，引导百姓耕种良田，物尽其用，顾九思修理黄河，接通南北，又整顿荥阳，立下国威震慑地方，最难事情，已经做完，剩下，你们稳稳当当走，便没什。可唯担心，就是你和玉儿。”
范轩抬眼看着周高朗，他苦笑起来：“你与玉儿结怨太深，你是兄弟，你是大夏名将，不能杀你。”
正从容弹着琴。
屋内这平和景象与内宫外兵戎相见景象形成鲜明对比，周高朗恭敬向范轩行礼，叫声：“陛下。”
范轩朝他笑笑，让他坐下来，随后同张钰道：“落明，你去休息会儿吧，和老周说说话。”
张钰站起来，行个礼，便退下去。
他不敢出内宫，只能到偏殿去等着，寝殿里留下范轩和周高朗，两人静默片刻后，周高朗笑起来：“看你样子还好，差点以为你快死。”
“你也杀不。”
周高朗平静出声。范轩顿片刻，笑起来道：“你说得对，这天下本就是你二人天下，若杀你，那就是自毁长城。不能杀你，可也不能废玉儿，他是唯孩子……”
“可你看看他成什样子！”
周高朗怒喝出声：“让你续弦早生几个孩子，你偏生不听，如今走到这个地步，你以为想走？！这个孩子眼睁睁看着长大，你以为，又下得去手？！你把他废，”周高朗盯着范轩，“从宗族里重新选个孩子，人为你选好。不会杀他，会让他衣食无忧辈子。”
“那你还不如杀他。”
“死还有会儿，就是想看看，若是死，会发生些什。”
范轩笑起来：“猜着若死，你要欺负那儿子，没想到还活着，你便打算欺负他。”
周高朗没说话，范轩沉默着，过片刻后，他终于道：“你去幽州吧。”
听到这话，周高朗有些诧异，范轩想要直起来，周高朗赶忙去扶他，又给他垫枕头，范轩轻轻喘息着，接着道：“等走，你也别呆在东都，去幽州吧。”
“你让去幽州，”周高朗抿抿唇，“你就不怕放虎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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