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弯下腰去,抱紧他,闭上眼睛:“不觉得你对不起,你也不必对愧疚。虽然是你妻子,可更是柳玉茹。”
她不依附他,也不属于他。她要什生活,她自己会选,而不是他给。
他人生动荡流离,从当年她
他已经对她说过无数次对不起,许诺过无数次。
可他终于发现,他做不到。
他无法如他所想,让她辈子安安稳稳,从她遇到他开始,他给她带来,始终是动荡不安,颠沛流离。
他算得天下,护得住苍生,救得东都百万百姓,修得黄河滚滚长河,却给不这个姑娘,袭安稳。
他配不上来,从来都对不起她,可她如此美好,让他始终放不手。
骗他,可他却不能拆穿,他抓紧她衣袖,死死盯着她,沙哑着声道:“你定要说到做到。”
“会。”
柳玉茹轻笑。
“你定要好好生活,你定要过得比谁都好。”
“知道。”
他跪在她身前,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所有痛苦宣泄在这刻,仿佛这刻便是诀别。
柳玉茹静静看着他,她从这个拥抱里察觉他苦痛和无力,她抬手梳过他头发,轻轻笑开。
“顾九思,”她叫着他名字,温柔又郑重,“谢谢你。”
顾九思摇着头,他呜咽着,拼命摇头否认。柳玉茹抬起眼,看向院外飘动着白云,望无际蓝天,慢慢道:“小时候,很想嫁给个好男人。想过许多遍,好男人应当是什模样,以为他会保护,他会让从此锦衣玉食,无忧无虑。从此陪伴他,依附他,为他活着,也为他死去。直到后来,嫁给你。”
柳玉茹低下头,她看着他,忍不住笑起来:“才知道,人活着,应当是为自己。”
“不管做什,发生什,你和锦儿,都定更要好好。要是让你过得不好,你就不要喜欢。你去喜欢另个人,”顾九思哭着低下头,“你喜欢个自私点、对你好点人,不要……不要再喜欢这种人。”
顾九思说着,他再支撑不住,他佝偻着身躯,哭着瘫软到地上。柳玉茹静静看着他,哪怕在这个时候,她流泪样子,也是矜持、克制、优雅。
她看着面前泣不成声人,吸吸鼻子,低声道:“等会儿会将家里钱都给你个单子,你若要用,全用也无妨。自己这边已经留够家老小用钱,不会影响家里人。”
“在扬州遇到陈寻,家里人交给他,等解决黄河事,会带家里人躲起来,等你没事儿,带着他们来找你。若你出事儿,便带着他们离开。”
顾九思说不出话,他只是抱紧她,抱紧点,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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