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舞台西式装潢,堪称金碧辉煌,台阶和地板都铺着红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厅里几名小巧精致和服女子挽着日本军官攀谈,莫青荷很诧异她们服装,心想这小人,裹着如此繁复厚重裙饰,活脱脱就是群白白净净小木偶。
莫青荷骄矜地用手搭着沈培楠胳膊,两人神仙眷侣般慢悠悠穿过空旷大厅,时不时对视眼,仿佛坠入爱河,对周遭日本人毫不介怀。
他俩长相都非常体面,此时如同上海电影明星,面对路过日本军官微笑,面轻声细语交谈。
莫青荷:“你说咱们往这扔俩炸弹,转头就
该死叛将孙飞虎。
戏里张生退叛将兵,赢得美人儿芳心,现实中自己不费兵卒,征服传闻中油盐不进沈培楠,莫青荷作为崔莺莺,自然也该改嫁。
川田得意非常,在心里把娇媚鲜妍莫青荷像剥洋葱似剥个干净,他其实深谙日本女人温柔之妙,并不爱男子,但敌国男人装成女人,乔张做致讨自己欢心样子让他产生极大满足感。他幻想遭,青荷满头珠花,淡妆浓抹,件件褪去裙袄,只剩半解未解凌乱水衣,架开修长对白腿,这副场景就足以让人快乐,至于接下来事,他完全没有欲望。
眨眼功夫,川田已经开始发愁如果莫青荷彻底爱上自己,要跟随自己回日本国,他该怎应对,思来想去,认为还是要赶在莫青荷为自己倾倒之前把他扔给沈培楠,免得朋友嘲笑自己与支那男伶纠缠不清。
就在这样甜蜜愁绪里,他给日本陆军中将藤原圭拟好邀请电报,当场托副官发出去。
《西厢记》足有五本二十折子,鉴于川田解并不十分透彻,莫青荷便替他选几折,又加出梅派经典贵妃醉酒,敲定戏单。
乐归乐,聚众听戏这件事,川田还是不太敢让藤原中将知道,因此就在沈培楠请客第二天,他在第大舞台包场子,请十多个最为心腹下属及友人,关起门来共同领略京剧名伶莫青荷风采。
天气阴沉,酝酿着场急雨,北平这苦热地方像入南方黄梅天,人人捂出身热汗,恨不得伸出舌头,狗似大喘几口气。
从上午九点开始,平素歌舞升平大舞台挂出暂不营业牌子,连门口街道都异常安静,黄包车夫全都被驱逐,川田特意从宪兵队抽调五十多名戴钢盔,穿黑色军靴日本兵负责现场安保工作,严整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下午四点,沈培楠私人汽车停在大舞台门口,莫青荷身浅色西装,打着领带,打扮油头粉面,从车里钻出来,路跟着军装笔挺沈培楠穿过戒备森严前院,进入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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