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培楠眼睛里存着冰冷敌意,那绝不是仅凭场失败婚约就能造成,莫青荷看出他心情不佳,怕撞在他枪口上,便听话点点头,跟着走几步,道:“总觉得他们俩不大地道,会个样子,让人觉得,觉得有点……”
“假。”沈培楠接口道,他步伐很大,似乎想快写甩开许家两位,“他们家从祖父那代就是这副德行,这门亲事要是换别家小姐,妈坚持,就娶也不算什,许家不行,看不惯那张假脸。”
他们边谈天,边往孤山走去,今天游客不多,空山滴翠,鸟声啁啾,虽然秋意未浓,不少树木已有变黄和变红征兆,点缀在片浓绿之间,甚是明艳动人。
莫青荷没有注意景色,他
导师。
沈培楠见他时皱眉,时咬牙,眼神中透露出深刻忧虑,以为他是为前辈牺牲和华北局势所痛苦,便想说些什转移他注意力。他走到莫青荷身边,笑道:“每年母亲都要带们来这里祭拜,你别看她现在迂腐些,三十多年前,也是位巾帼豪杰。”
莫青荷思路被打断,便暂停脑中无休止争吵,感兴趣抬起头:“那你也见过秋瑾吗?”
“妈说见过,那时大概才岁,肯定不记得。”沈培楠伸手拉他起来,指着不远处条被绿树掩映小路,拍拍身上尘土,干脆道:“走,上山。”
刚走没两步,只见来时小路上,男女两个熟悉身影迎面而来,等走近,莫青荷心里哀叹声冤家路窄,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许敏娟和许逸村兄妹。
许敏娟穿条金色缎子旗袍,披着条薄薄银灰流苏披肩,化浓妆,比在沈家见面时艳丽许多。她有些尴尬,转过头望着湖水,假装没有注意到沈培楠。许逸村往这边瞥眼,脸上露出恍然微笑,大大方方走过来,笑道:“真巧,几位也来游湖?”
说罢摘下礼帽,与沈家兄弟握握手,把目光转向莫青荷,道;“记得莫老板是北方人,这次来杭州,是应该让沈先生好好带你逛逛。”
他今天戴副金丝边眼镜,微笑时左边嘴角往上挑着,有些嘲讽样子,但看习惯,让人又生不出厌恶,仿佛那是他表达风度种独特方式,层镜片遮住他那双过于漆黑眼睛里冷光,让他看起来像位精明生意人。
众人谈几句天气和午餐内容就各自分开行动,等走远,莫青荷回头看,只见兄妹两人正在秋瑾墓前谈天,许敏娟掩嘴微笑,眼睛抬,正跟莫青荷打个照面,她笑容迅速冷下来,眼神像柄用薄荷叶子擦过刀片,径直刮着他。
莫青荷赶忙转过头,沈培楠瞥他眼,冷冷道:“别回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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