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老粗个,没读过书,进部队才学会识几个字,要说打仗是把好手,跟沈培楠比外交辞令那就根本不入流,想会儿就没耐心,在心里默默骂道:管他啥意思,要是敢找麻烦,打他个娘希匹!
行人酒足饭饱,被沈培
思却明明白白指责八路是野政权,点面子都没给别人留,后半句想必也不是什好话,田旅长心想又没拿他什东西,他凭什冲们摆谱?他不做声,警卫员可憋不住,示威似把勺子叮铃往盘子里扔。
沈培楠察觉气氛微妙,笑笑,敷衍道:“今天主要为诸位改善生活,咱们只喝酒不谈政治,说笑话不要往心里去。”
莫青荷心里有鬼,拈着勺子小口喝盅甲鱼汤,感觉沈培楠目光探照灯似只往自己这边瞄,心里正惴惴,却听他突然发问:“莫团长有勇有谋,甚为欣赏,不知道往后有什打算?”
“?”莫青荷下子呛着,掏出手绢咳得满脸通红,好半天才摆摆手,艰难道:“、全听旅部指挥。”
沈培楠副日理万机架势,两方又敬几次酒,客套几句,他就以事务繁忙为由离席,临走还嘱咐厨房另做条鲈鱼给大家加菜。他刚出门,旅长冲莫青荷递个眼风,副心知肚明样子,用口型说道:“哪有什事可忙,八成逛窑子去啦!”
说完伸出大拇指和小指,往嘴边吸:“说不定还得抽两口过过瘾,这半个月可够他们憋。”
大家发出片窸窸窣窣低笑,田旅长嘴上这说,心里觉得沈培楠倒没有传闻里那般倨傲和仇共,待人客气,语气也还和善,打日本人那股狠劲更没说,虽说呛自己几句,但国民党嘛,时时刻刻不忘他们是正规军队,他们z.府是合法z.府,都是这副德行,这些年他看多啦。
他心里可全没有所谓合法与不合法观念,农民想法挺朴素,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能让人吃上饭z.府就是好z.府,要是连饭都吃不饱,老婆儿子都养不活,还效忠个屁党国!都是中国人,谁有本事谁当家!想到沈培楠那番似乎是想诏安话,他朝莫青荷翻个白眼:“你倒是很快就跟敌人建立友谊。”
他拉下脸,用筷子隔空点着莫青荷脑门:“哎,可警告你,不能被敌人糖衣炮弹迷惑!”
莫青荷苦笑着又是赔罪又是点头,田旅长心情大好,原本也无意追究,端着酒盅,滋溜喝口,使劲吧唧两下嘴,觉得这山西汾酒可真是香醇地道,国民党酒不喝白不喝,他拎着酒瓶子自斟自饮,飘飘然哼起小曲儿,酒劲上来,再回想沈培楠方才那通不阴不阳话也品不出什滋味来,迷迷糊糊想:他罗里吧嗦到底想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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