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祭大人,您初掌农事,恐怕还不解,这田里种庄稼看着多,实际上那些农民辛辛苦苦年到头,也就得那些,子爵府上上下下上百口人,要吃要喝,还要养佃农家眷,连
他下被360万斤粮这个可怕数目砸懵,大脑片空白,半晌,怒极反笑:“洛辛主官,你疯吗?哪里来这多粮?”
洛辛叹口气:“累计累计,自从您祖父封爵至今,您家年年以各种名目拖欠粮税,还有些企图诡寄到您名下逃税民田,到如今,不就滚雪球吗?”
博亚子爵“哈”声,几乎气疯,嘴角却咧得大大,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笑:
“主祭大人新上任,不懂田粮事也是情有可原,你这个财税官当这多年,现在跑来这里说些不着四六废话!是功勋之后!祖父为渊流城立下汗马功劳!减免粮税本来就是家应得奖赏!”
洛辛无奈地瞥眼沈轻泽,双手摊:“您只继承子爵爵位,按规矩,只有减没有免,更何况,已经把应减去税额,免除掉。”
邀请几个朋友过来聚会,难道犯法吗?”
他声音句比句高,最后几乎是声色俱厉:“如果你要仗着主祭身份欺压等功勋之后,现在就去找城主大人评评理!”
沈轻泽淡淡看着他,须臾报以平静地笑,他很少笑,往往这种时候,若不是开怀,就是有人要倒霉。
他向跟在身后、试图把自己肥胖身体缩起来洛辛摆摆手,金大机灵地拖来把高背椅,让他坐下。
沈轻泽双手交叉搭在叠起膝头,坐姿随意,嘴里低沉沉地吐出见到子爵后第个音节:“念。”
博亚子爵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像是爬满青苔陈年老石。
其余几个小贵族更是吓得面如土色,若要查税,他们哪家没有钻过空子?这不是要人命嘛!
今天事传扬出去,恐怕会酿成大乱子!
居然敢来这手!
博亚子爵脸上神色几度变幻,忽而又平静下来,步步踱到沈轻泽面前,随意欠欠身,继而直起身子居高临下俯视他,呵呵笑两声:
洛辛在心里哀叹声,老老实实展开卷羊皮纸,清清嗓子:
“博亚子爵,名下田产六十余公顷,按五成赋税,扣去部分可减税功勋田以外,累计多年至今,共拖欠粮税360余万斤,折算成市价……”
“等等!”洛辛每念句,博亚子爵脸就绿层。
起初他以为沈轻泽如此劳师动众,是因工匠事来兴师问罪,没想到他居然伙同洛辛道来查他税!
博亚子爵对此毫无准备,或者说,所有城里旧贵族都不会想到,竟然还有人敢冒着与全城贵族为敌风险,明目张胆上门逼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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