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说话。
谢长寂不知当说什,花向晚则是纯粹吓到失声。
他不是渡劫吗?
他为什会在这里?
谢无霜把昨夜事都告诉他?
如玉琢冰雕、骨节分明执剑手;被腰带包裹、纤细有力腰;双肩宽阔,脖颈纤长,带青色胡茬轮廓鲜明下颚,薄唇,英挺鼻梁,双如笔绘般黑白分明眼平静中带几分克制,低头静望着她。
“不是沈修文。”
他开口,花向晚整个人都僵住,满脸震惊看着面前人。
谁?
这是谁?!
想到这点,花向晚内心凛,赶紧打住自己胡思乱想。
那个人事儿这辈子想起来都觉得糟心,反正他也要马上离开这个小世界,以后都不会再见,还是别想。
这时两人停在新房门口,对方推开房门,替她提起繁重裙角,拉着她进屋子。
他将她引到床边坐下,而后她听见他从旁边取什。
那东西轻轻探到盖头边缘,花向晚这才看清,这是个玉如意。
也慢慢有温度。
花向晚看着双方交握手掌,有那瞬间,突然就想起她第次成婚。
好似也是这样。
只是那个婚礼很简陋,简陋到只有三个人,她,谢长寂,还有证婚人昆虚子。
他们就在个小院里,她坐在房间等候,然后谢长寂走进来,握住她手,领着她走出房间。
谢长寂看着她震惊模样,微垂眼眸,放下手上玉如意,轻声询问:“是直接喝合卺酒,还是先喝点粥?”
“你……”
谢长寂?!!
花向晚看着这张熟悉又遥远面容,整个人都懵。
两百年过去,他比及当年,看上去更加沉稳冰冷。
若说两百年前他像把锋芒毕露、但清光婉转君子剑,如今他更像把早已剑下尸骨成山,带几分疲惫杀人剑。
沧桑难言锐利,寒气自溢。
察觉周边没有旁人,她忍不住轻笑出声:“沈道君,还以为天剑宗当真切从简,连玉如意都省。”
对方动作顿,掀喜帕动作停住,花向晚有些奇怪:“沈道君?”
对方没有说话,片刻后,玉如意将喜帕缓缓掀开。
花向晚眼前开始落入其他颜色。
入目是种接近与白浅蓝,衣衫褴褛破旧,她不由得愣,而后茫然抬头,路顺着人身往上而去。
长廊很短,他们来到大堂,两个人在昆虚子高兴唱和声中拜天地,而后谢长寂便握着她手,起回到新房。
他握着她那路,是她这辈子最高兴时光。
因为那刻,她打从心里觉得,谢长寂喜欢她。
如果没有他掀开盖头后,说那句:“既与你有夫妻之实,便当对你负责。”
大概这种错觉所带来幸福感,她能持续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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