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乐天轻喝道,眼角已缓缓落两行泪,“……你是要逼死吗?”
杜云棠喉头干涩,眼睛都赤红,“对你心意是真,你应该知道,你怎会说这样话?”他怎舍得逼死程乐天?
“你若真喜欢,你就放。”乐天仰起头,与杜云棠对视,猫眼盈盈泛泪,风情潋滟,偏又倔又冷,叫杜云棠哪放得开?
“咱们十五年情谊,你叫放手?”
“这十五年情谊,已用这身子还,就算欠再多,也该有个定数。”
楼下传来开门细碎声音,乐天知道是杜云棠来,忙调整好面部表情,作出副心如死灰病美人模样。
杜云棠蹭蹭蹭上楼推开门,他穿正式,大衣笔挺,看就是从银行直接过来,摘下帽子和围巾,远远对乐天道:“怎就穿那少躺在那儿,病还没好呢,这不爱惜自己身子。”走到床前,硬是将坐着程乐天又重新塞回被子里。
程乐天偏过头不去看他,面上神情麻木,“残花败柳,有什好珍惜。”
杜云棠险些口气没喘上来,他勉强压住火气,低声道:“那些说难听话人,全让巡捕房将他们抓起来。”
“别人说也没错,何苦为难他们,”乐天慢慢闭上眼,“累,你走吧。”
“你说还情,你怎还?喜欢你,爱你,离不开你!你懂不懂?”
杜云棠恨得也已心头淌血,他这样爱程乐天,为程乐天,他可以付出他财富、地位、名誉,为什程乐天偏偏做不到,偏偏就那在乎世人看法?
乐天微晃晃,颓然地倒回床铺,低声道:“累。”他不想说,与杜云棠是永远说不明白。
杜云棠是天之骄子,他不曾挨过饿受过冻,不曾受过旁人冷眼,不曾吃过练功苦,在数九寒冬踩着梅花桩子,下头个个全是装满冰水桶,踩错脚便是冷得锥心刺骨。
台上分钟台下十年功,听着容易,他是真正吃尽苦头才唱得那出戏,就为争那口气,戏子,多轻贱多难听,他偏不要
杜云棠心里不比程乐天好受多少,他坐在床上,俯身两手握住程乐天肩膀,轻声道:“知道,你怨,是吗?都是错,向他们澄清,是对你死皮赖脸死缠烂打,成不成?”
乐天依旧闭着眼睛,眼皮都没扇动下,“不必。”
杜云棠轻咬着牙,“那你想让怎样?”
乐天低声道:“云棠,们分开吧。”
“办不到!”杜云棠气恼道,紧搂住程乐天肩膀,气道,“程乐天,你已经是人,你还在想什?!不放你,辈子不放你!明日就宣布,你以后就是杜家名正言顺夫人,看谁还敢多嘴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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