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并不怨恨那些人,只可叹自己力量太过弱小,家中又有年迈父母难以取舍,说到底她也并非‘高尚人’,没有资格去要求旁人割舍。
“你说道理都明白,”乐天摸着手上咖啡,两道秀眉深深拧成团,“好罢……会想办法劝劝四叔,但……实话跟你们说,心里是没有点底,你们不解四叔,他是个说不二人物。”
陈却是松口气,“不要紧,你去劝劝,总算聊胜于无。”
“好,这件事就这定,”章谦益出来打圆场,“咱们难得能出来这样美好地聚聚,还是先吃饭吧。”
饭桌上气氛在章谦益不断活跃下,总算是稍微热点,但热只是在表面,三人心里头都是凉。
这样静谧友人相聚夜晚还能有几个呢?
陈大辫子不见,剪当下时新短发,乐天赞句,“利落。”
进回警察局,陈心态也发生些变化,认为从前自己还是太过软弱,带有些小资产阶级矜持与做作,“想更深地投入战斗中。”
乐天惭愧道:“因为些私事耽误太久。”
“们都能理解,”章谦益道,“你现在住在傅司令家里,是吗?”
乐天点头。
吃到最后,乐天对陈道:“那那个朋友读书事?”
陈道:“这你放心,已都打点好。”
乐天垂下头,“她其实是傅司令侄女,如果傅司令真肯去支援,她在女子学校读书也许是个挺好选择。”
饭桌上又静默。
其实陈也知道,这世上有几个真正高尚人肯牺牲自己利益?共有六位手握重兵司令,如果这事真好做,早就有人打头阵,何必拖又拖,拖到现在依旧只是‘自扫门前雪’?
章谦益和陈对视眼,陈对他道:“希望你能劝傅司令去支援绥南。”
“什意思?”乐天疑惑道。
陈堂哥正是深陷绥南战役位军官,她面色沉痛道:“现在战事吃紧,前线伤亡惨重,后方几位司令个个都不愿意出援,再这样下去,绥南就要沦陷,棉城与绥南这样近,绥南沦陷,下个就是棉城,棉城沦陷,下处又是哪里?倾巢之下焉有完卵,这样简单道理,乐天你定是知道。”
乐天面色越来越沉,心乱如麻道:“当然知道,只是……四叔他不肯支援,定也有他考量,他是司令,只是个文人,这样大事是轮不到来做主。”
“他们现在不肯支援,就是怕谁当先头部队,谁就会损失惨重,到时争不过其他几位手里有兵司令,”陈急道,“都这样情形下,国将不国,还争那些地盘有什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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