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也累,回府休养吧。”闻乐天勉强笑笑。
镇远侯心思不属,面色深沉道:“陛下,勉国有这样位如狼似虎君主,日后必成大患,不得不防,趁他羽翼未丰,最好先下手为强。”
闻乐天脸色也不好,“孤知道。”
镇远侯走后,乐天独
“他是唯女儿生唯外孙,”镇远侯面上露出个笑容,“用命疼他尚嫌不足。”
刘琢想起自己母亲。
然而很奇怪,对于母亲印象,刘琢脑海里是如此模糊,大约因为那段记忆太不堪回首,所以下意识地选择遗忘,反倒是闻乐天与他相处画面如此清晰地历历在目。
“陛下也很敬重侯爷。”刘琢轻声道。
提起闻乐天,镇远侯面上止不住慈爱笑容,“陛下呀,直是孩子心性。”
残阳如血,染透半城沙池,面对着大军包围,镇远侯带着残部,大笑道:“好好好,戎马生,死在战场之上也是死得其所,正合意!”抬手挥去大刀就要往前杀去,忽然支箭羽破空而来,射向大军之首,将首仰面中箭翻倒在地。
千军万马之声传来,镇远侯回首,刘琢身披朱金铠甲,肩上柄鎏金长弓,面容冷峻桀骜,骑在赤金汗血宝马上宛若战神降临,“杀——!”
局势瞬间峰回路转,镇远侯本以为这次他必死无疑,未曾想会被刘琢所救。
‘此子狠毒’镇远侯还记得他对刘琢评价,转眼之间多年过去,两人竟起坐在篝火前心平气和地饮酒。
镇远侯道:“多谢国主救命之恩。”
刘琢‘嗯’声。
镇远侯诧异地望向他,少年俊美侧脸在火光中安静如玉,竟是说不出宁静苍茫,语气平淡,却叫镇远侯忽觉辛酸。
“侯爷歇歇吧,”刘琢起身,“身尘土回去,陛下瞧心里也不好受。”说罢,他提着酒囊渐行渐远,修长身影在清冷月光下越拉越长。
乐天接到安然回城镇远侯,得知是刘琢救他,顿时无言以对。
镇远侯也是意外,捋捋自己胡须,负手沉声道:“刘琢心狠手辣心思深沉,他此举不知有何深意?”
刘琢淡淡道:“镇远侯不必客气。”
凉风吹动篝火,镇远侯终于还是问出心中所想,“国主打算放还是拿要挟陛下?”
刘琢举起酒囊,烈酒入喉,辛辣刺痛,回甘也如火烧般,他神情悠远地望向黑沉沉天幕沉默不言,真是奇怪,人人都将他当作恶人,闻乐天是这样,镇远侯也亦如此,不过他也确非良善之人。
镇远侯喝口酒,酒液沾在胡须之下,微抖抖胡须道:“若是后者,劝国主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宁死也不会让你要挟陛下。”
刘琢沉静道:“侯爷很疼爱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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