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乐天醒来见范宣这副狼狈样子，知道他是自作自受，所以冷着脸毫无同情地冷眼旁观。
“三郎，别扯，”春元抿唇笑着上前解围，“跟你也说
许多回，你大，不能逮着人就玩顶角，会把人顶坏
，这下好，自己疼吧。”
有人帮忙，范宣就很安心，不吵不闹地低头玩薛乐天腰间香囊，忽然道：“公孙夷是谁呀？”
薛乐天心中
惊，春元自然地接道：“公孙先生可是老爷为你和薛郎请师父呀。”
“他……长得好看吗？
范宣头摇更厉害，“要怕。”
“怕也要出去，”薛乐天发火，抄起手边个瓷碗要砸，看着范宣惊恐眼神还是止住手，憋着气转脸望向窗扉道，“你个傻子懂什
，大丈夫……当建功立业。”
范宣低头看着滚落边零星两颗莲子，小声道：“
手酸。”
薛乐天回过脸，又是副咬牙切齿模样。
直到快傍晚，春元回来时，两个孩子都睡，范宣雷打不动地要睡午觉，他力气大，抱着薛乐天硬将人拖上床，薛乐天心如死灰，也就算，反正公孙夷也是飞走，睡吧，像个傻子样，什都不去想，或许就好。
莲子小心翼翼地走到屋口。
“哥哥。”范宣轻轻唤，不敢进去。
薛乐天没应他。
范宣犹豫会儿，捧着莲子进屋。
薛乐天正趴在窗边软榻上，披散头如瀑乌发，日光照在窗扉莲花上，素衣上便开出朵朵花影，范宣看呆。
两人睡觉时是极亲密，手脚勾连，像两朵并蒂莲花紧紧缠绕在处，今日都打扮华贵，凑在处，正是两个夺目仙童。
春元微微笑，放下帐幔去外头等，回身发现软榻案几上把散落莲子，每个都咬个缺口，知道范宣醒或许要找，于是也不去收拾。
里头隐约传来响动，似乎是在争执还有叫声，春元忙疾步入内，见到里头场景立即笑开，“三郎，顶角好玩吗？”
薛乐天冷淡脸色也是红。
原来范宣先醒，见薛乐天睡得眉目如画，于是兴致勃发地拿头顶去顶薛乐天，哪知他今日梳发髻，薛乐天腰间缠玉带，发髻与玉带上珍珠链绞在起分不开，范宣急着去扯就哎呦哎呦乱叫个不停。
“哥哥，”乐天衣角被扯扯，他侧过脸，范宣蹲坐在地上，举起满掌缺口莲子，怯怯道：“吃。”
乐天拿捏着分寸推他手，满掌心莲子散出去两三颗，范宣心疼不已，又空不出手去捡，面上憋个通红焦急脸色。
“傻子，要出去，你懂吗？”薛乐天低声道，眼睛里泛出锐利而有野心光。
范宣摇头，“外头很坏。”
薛乐天道：“你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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