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小男孩包扎完伤口,把蝙蝠放在软软抱枕上,还找快手帕给它盖在身上,轻轻抚摸着它,声音中带着与年龄划不开稚嫩,却异常孤独。
“好好睡觉,睡觉伤口好得快,明天早起来就不疼。”
蝙蝠也不知听懂没有。
小男孩第二天起床,蝙蝠已经不见……
小男孩没有父母,辗转在亲戚之间,叔叔婶婶为收留他问题天天打架,小男孩先是害怕,后来慢慢有些自卑、自闭,没人愿意和他做朋友。
“你也该懂事!怎都十岁,还是不懂事呢?你学学们家豪豪行不行?婶婶也是有工作,好心收留你在们家住已经够,还要去学校给你解决这种事情!小孩子在学校就好好学习,没事学什打架?欠揍是不是!”
女人说完,“乓”声关上门,带门走。
小男孩靠着墙根站着,头柔柔顺顺黑发,感觉软软,白白嫩嫩脸蛋上带着婴儿肥,看起来非常可爱。
只不过此时小男孩垂着头,眼里泪珠在大圈,听着重重摔门声,缩缩肩膀,盯着自己衣摆看好会儿,才默默抬起头来,然后爬上床去,把被子盖好。
小男孩把被子拉过头顶盖上,不会儿被窝里就传出隐隐抽咽声,只不过声音很小。
他坐在花园石阶上,双手托着肉肉腮帮子,默默看着夕阳拖走最后片余辉,天渐渐暗下来。
花园里玩耍小孩子都被父母领走,只有小男孩背着书包,个人静静坐在渐渐发凉石阶上,也不知道为什,小男孩心中突然被股难过席卷上来,似乎要淹没他、侵蚀他……
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儿,小男孩肩膀抖动着,尽力不让泪水流下来。
“哭什?”
小男孩听到声音,吓跳,赶紧用袖子抹自己眼睛,抬头,只见个二十几岁男人站在他面前。
窗外传出“咔哒”响,像是有什东西落在阳台上。
小男孩这才把头探出来,杏核样圆溜溜眼睛此时红通通,眼角泪水还没干,被泪水沾湿睫毛显得又长又翘。
小男孩从被子里钻出来,下床,推开阳台玻璃门,阳台围墙很高,只黑色蝙蝠缩在阳台墙角,黑色蝙蝠几乎融入漆黑夜晚,与夜色浑然体,只可惜蝙蝠翅膀受伤,染红片,显得异常扎眼。
蝙蝠在墙角扑腾阵,小男孩先是看着,然后默默走过去,双手伸过去,把蝙蝠捧起来,带回屋子里,拿出医药箱给蝙蝠又是消毒伤口,又是包扎。
刚开始黑色蝙蝠还有些敌意,使劲扑腾翅膀,但是渐渐地,蝙蝠也就老实下来,或许是因为知道小男孩不会伤害自己,又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没有力气再扑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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