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向阳道:“再给他拿个碗喝汤吧。”
李玉娟吃饭没那讲究过,看着儿子起身去厨房重新拿个碗出来,又对人道:“陈工,给你盛点汤。”
李玉娟看着儿子很贤惠地给人盛碗鱼汤,心里不由冒出“娶媳妇忘娘”念头。
没等她心里那股酸劲过去,张向阳又回去拿个碗出来,给李玉娟也盛碗,“妈,你做饭辛苦。”
“嗯。”
陈洲还是没搞清楚情况,带着罕见懵懂心情提起手握住筷子,他习惯吃饭时候不说话,也习惯饭桌上气氛尴尬,就那按照在自己家惯性默默吃饭。
饭桌上安安静静,只有筷子碰碗声音。
李玉娟扒两口饭,忽然放下碗筷,对张向阳道:“勺忘拿,给你拿个勺喝汤。”
张向阳忙道:“谢谢妈,自己去拿。”
李玉娟已经站起来,她扶着桌,眼角又瞥向对面人,“你呢?给你也拿个?”
鱼汤,炒花生,炒青菜,土豆烧肉,简简单单四个菜,家常味道,情形实在太过相似,几乎下就将陈洲带回记忆中那天。
陈洲其实还是糊涂,看不透李玉娟态度,张向阳拉着他手走出卧室,他默不作声地跟着,目光在张向阳头顶与前头李玉娟瘦小身影中间来回盘桓。
“吃饭吧。”
李玉娟先坐下,抬眼看着两个前后大男孩子,脸上神情都是别扭,她随意道:“向阳说你吃不太辣,没做水煮鱼,炖个鱼汤。”
陈洲有点没反应过来李玉娟是在跟他说话。
虽然李玉娟也不理解都有勺为什还要添个小碗盛汤,不过她还是挺高兴,对张向阳道:“别管们,你就管你自己就行,都那大人。”
张向阳微微笑,重新回到自己座位。
陈洲手里仍然捧着饭碗没动。
他刚才听到李玉娟说
陈洲那双明亮眼睛微微发起愣。
李玉娟没硬等他回答,转身去厨房,回来时候手上拿三个勺,人个,给陈洲直接放在他碗里。
李玉娟重新坐下吃饭。
坐在她对面陈洲捧着碗,碗里小半碗雪白米饭,陶瓷勺子落在里头,透亮地反着温润光。
“吃啊,”李玉娟见他像根木头似,心想这孩子怎忽然变傻,她叮嘱句“小心刺。”,就不管。
张向阳已经坐下,拉着陈洲在他右边坐下。
李玉娟拿筷子,“吃饭吧,看什,眼睛能看饱啊?”
张向阳也跟着拿筷子,他眼睫下垂,余光看向陈洲,小声道:“先吃饭吧。”
陈洲端坐着,贴在膝盖上手迟疑会儿,视线在张向阳与李玉娟之间又跑个来回。
李玉娟模样平平淡淡,张向阳看着倒是有点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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