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竹竿挑着的电灯光玩起了小猫钓鱼。玩了两把以后开始论输赢,输的要唱歌。沈林皱着眉头不想玩这个,被尤宏志和郑路联合压制住了。结果第一轮就是尤宏志先输光,手里牌全被沈林钓过去了。他二话不说,动作利索地攀到货车上,对着面前的几个人唱了一首大海。唱完以后附近几个卖西瓜的男人都拍手叫好,笑着喊他再来一个。
后头他们几个再玩,附近的人就感觉挺有意思地都围了上来,有时候来了生意了要买西瓜的人喊才转身跑着回去。三个人玩了几个小时的牌,轮番都唱了歌,不管唱成什么样,周围的人都拍手叫好,到最后连害羞的沈林都放开了,输了牌原地坐着就能唱起来。
刘师傅睡醒了,坐起来笑着看他们玩了一会才催着人上路。接下来又是一夜不停地赶路,到凌晨五点多的时候,聊了一夜的三个年轻人再没了动静全蜷在位置上乘着清晨天气凉爽呼呼地大睡起来。
接下来的两天两夜也是在这种马不停蹄的赶路中度过的。四个人中间只在河南省境内洗过一次澡,可想而知个个身上都馊成什么样了。第四天下午货车终于到达了贵州省辽县,因为下了半天的大雨,此时太阳出来一烤空气是又热又闷。
“这是我母校。”沈林指着路旁的高中对郑路说,“前面直走,出了县就要进山了。山路很颠人,路其时不远就是太孬了全是石子路,得颠三个小时才能到。”
郑路和尤宏志听了这话都没什么反应,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再颠人也的上。事实证明从小生活在城市里的他们还是天真了,车子一上了山路,屁股基本上就挨不住座垫,人在车里跟炒豆子一样上下颠簸,很快就把五脏六腑给颠错了位,郑路第一个忍不住了,叫停车,下来就蹲在路边直吐酸水。
后面两个半小时,除了沈林其余三人全被这堪称变态的山路颠得吐了又吐,一吐再吐。如此这般一路走走停停加上后来又下起了小雨直到晚上八点多天擦黑了才开到大伙村村口。
然而村口这一小段路不是石头路而是黄泥路,路上坑坑洼洼长期以来被淘成了鱼脊骨,即中间很高两边很低,加上路又窄,货车只能骑着鱼脊骨走。幸好刘师傅是老司机,刚开上鱼脊骨就停了下来,下来一看,路面正好挨着后桥,但是再往前开的话,差速器肯定要刮爆了。
雨此时倒下得大了,沈林已经跑回村里喊人去了,郑路站在齐脚踝的水坑里弯腰给尤宏志打手电筒,他跪在车底下握着一块旧钢板铲泥。然而尤宏志力气是有的,就是肚子有些胖,干了没有几下,就因为姿势不对蜷得大喘。郑路果断让他出来,两人互换位置。如此这般铲一点走一点,二十分钟以后,大伙村村长带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冒雨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