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后座沉默久久,过大约三五分钟,魏易尘才听到秦羽白回答。
“随他去。
身边唯真正自己人就只有秦卿,可秦卿还要靠他照顾。
外人看他是出身豪门大少爷,只有他自己知道撑起这大个秦氏,他已经几乎耗尽心力,有时也想停停,有人能真真切切地不出于任何利益念头关心他……
秦羽白整夜都没睡好,早上起来时候,家庭医生给他量体温,发觉温度又上升,大惊失色道:“先生,您这是又着凉?”
秦羽白瞥眼温度,“没事,高那点,低烧罢。”
“低烧才要紧啊。”
秦羽白看着晏双推开油画,钻进那个隐蔽门,就像是钻进画中,再也不会回来,他喉间滞,竟有跟着去把人拽回来冲动。
卧室内又剩下他个人。
秦羽白依旧是心绪不宁。
刚才晏双罕见柔顺,还有他坐在床边回眸看他那眼……
他已经问过老李,那天他晕过去,老李给他打针就和魏易尘起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晏双个人。
越是动心,就越是要折磨那个令他们动心对象。
这个人,怎配令他动心呢?
定是出什岔子。
他必须迅速地用些方式来证明他并没有对这个他根本看不上人动心。
比如羞辱。
“说没事,”秦羽白强硬道,拧眉系好领带,“吃点退烧药就好。”
他这回病几天,公司里不知道会出什乱子,他已经心焦在家里天也呆不下去。
而且,在家里,他总是……想将晏双叫到身边,或是骂顿,或是……
秦羽白烦躁地揉揉眉,问前面开车魏易尘,“那赝品呢?”
魏易尘回答道:“早就去上课,”他顿顿,又道:“他说这周课业繁重,他住在宿舍,不会回来。”
那,在他耳边喃喃细语,说着让他不要生病,好好保重话语人就定是晏双。
除晏双,又还会有谁呢?
他那样倔强,嘴上总是不肯服软,时时都要同他顶嘴,可他也切实地照顾着他,并且照顾得很好。
秦羽白很少生病,生病,大多数时间也要靠自己扛过去,自然也是没有机会受到照顾。
而且他几乎算是个孤家寡人。
晏双默默不言,轻轻抱紧双臂,自保护般地摩挲下,他踮着脚尖下床,捡起地上散落衣物。
“别磨蹭,”更加冷酷指令传来,“回自己房间穿。”
他浑身雪白,弯着腰,赤足蜷缩在深色地毯上,像是丛林里迷失白鹿。
出乎意料,他竟然没有反抗,环抱着衣服,脚步很快地走到那幅巨大画前。
逼仄天空,巍峨雪峰,优美人体像是本就属于那幅孤独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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