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轻吸口气,“本朝*员中有谁能不知道‘死而瞑目’这件事呢?”
严太师严酷震慑着整个朝堂,他身后所站着正是权倾后宫王太后。
刑部与户部差实在很远,户部里苦是张张文书压下来苦,刑部苦是道道血痕打出来苦。
“冤枉——是冤枉——”
挥鞭行刑惨叫呻吟之声不绝于耳,鞋底迈过石阶都能感觉到粘腻厚重血正
主事时语塞。
“韩大人。”
门外传来清朗之声,主事与韩逢同回眸,林奇身着朱色长袍,面色微红,看上去神采奕奕,对主事微拱手,笑着望向韩逢,“韩兄,今日很早啊。”
“子非来得也不算晚。”韩逢语气柔和道。
主事对韩逢这态度转变瞠目结舌,与林奇打个招呼,灰溜溜地离开,得,这两位郎君是关系好,他还是躲远些。
刑部迎来两位新人,状元榜眼加上本就在刑部探花,刑部上下*员大部分都在刑部有些年头,骤然进来三位青年才俊,刑部可谓前所未有生机蓬勃,于是刑部侍郎做东在刑部内设宴欢迎二人,众人饮酒欢聚堂好不热闹。
翌日,酒性未散,留有余韵,刑部主事宿醉未醒地轻拍拍翻阅卷宗高大身影,笑道:“韩郎中今日起早啊……咳咳,”刑部主事挥下手,眯着眼道:“您这是翻什呢?”
泛黄卷宗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三个字——邹明堂。
主事醉意顿时消干二净,拍在肩头手微用力,声音都变调,“韩大人!”
韩逢抽出厚厚卷宗,轻拍拍上面落下尘灰,淡淡道:“随便瞧瞧。”
林奇看眼韩逢手上卷宗,看到邹明堂三个字心中凛。
这快。
韩逢权利斗争之路上离不开邹明堂这个人,林奇死同样也离不开这个名字。
前世林奇作为衬托韩逢工具人前期升要比韩逢快,林奇入户部三年升任户部侍郎,之后林奇在户部接触到核心权利之后,发觉户部tf严重,愤而上告,从此开启他作死不归路。
“子非对此案也有耳闻?”韩逢轻声道。
邹明堂,曾经刑部尚书,以八项罪名被判午门斩首。
当时任主斩官正是现在严太师,邹明堂死后眼珠,bao突眼皮无法合下,有人借此为邹明堂鸣冤,言邹明堂死不瞑目,严甫昭听闻后笑置之,命人挖邹明堂眼珠,用针线将邹明堂眼皮上下重新缝合。
“这不就瞑目。”严甫昭谈笑风生,看着人缝合邹明堂头上眼皮,将在场人都吓得噤若寒蝉。
卷宗上寥寥数笔,未见血腥之处,主事道:“韩大人,这种案子多晦气,还是别瞧。”
韩逢合上卷宗,凤眼斜睨,“那有什案子是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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