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台撤走之后,他脱下丧服,换上平日里穿衣服。墙上钟表指针指向下午五点三十五分。他想着医院马上就要开晚饭,于是把钱包和车钥匙放进口袋。今天要好好吃饭啊,他期盼着。
藻奈美虽然奇迹般地恢复意识,但那并不是原来她。她好像把表情和话语遗落在死亡深渊,少女反应也在其中。虽然会通过点头和摇头来表达意思,但还不能发出充满活力声音。即使说鼓励她话,她那双毫无感情流露双眼也只是盯着虚空中点发呆。
医生诊断结果是,从医学上来说,她现在完全没有异常。之前担心她在段时间内会变成植物人,但是目前她大脑已经完全恢复正常。
“大概是精神上受到打击缘故吧。”医生说,“不要放弃,继续用爱去抚慰她,这是唯也是最好治疗方法。”
昨天,藻奈美转到小金井脑外科医院,诊断结果同之前样。主治医生还惊叹她经历那严重车祸,居然几乎毫发无伤。
不管去哪里,不管干什,他都被媒体闪光灯追着。开始他还很讨厌这样,可这两日来连讨厌力气都没有。
同样是事故受害者家属,平介比其他人更受媒体关注,这是有原因。因为他同时经历不幸和万幸,这点十分具有话题性。失去妻子毋庸置疑很不幸,而女儿奇迹般生还却是不幸中万幸。
“夫人葬礼结束,您现在是什心情?”
“对于大黑交通社长发言,您有什看法?”
“您应该从全国各地收到慰问信,想对他们说什?”
下午六点,平介准时到达医院。他把车停在停车场,先确认是否有媒体人员蹲守。很多媒体都争着想记录从死亡边缘平安归来藻奈美样子和声音。平介多次请求他们:“现在不是采访时候,请放过
记者们提问毫无新意,因此平介甚至无须多加考虑,只要重复同样回答即可。他有时候会想,他们也太没问问题天赋,或许他们只能想到这些问题吧。
但是,接下来这个问题却让平介和往常样不知该如何作答。
“您打算怎向藻奈美解释母亲不在这件事?”
平介想说,倒想请教该怎做。因为没有想到好办法,他直很烦恼。无奈之下他只得回答:“会考虑。”
到底该怎说呢?他看着妻子牌位嘟囔着。近来没怎和女儿交谈过父亲,如何应对女儿敏感脆弱少女心呢?平介百思不得其解。光是敏感脆弱这点,他就从没体会过,虽然常听到这种说法,可他也不过是知道这个词而已。至于怎敏感、怎脆弱,他想都没想过。如果死去是,直子定能向藻奈美好好解释。他漫无边际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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