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先生又走近些。
目光再次回到秦佑身上时,他吓跳。
就着窗外微光,他看见,秦佑那张常年冰封侧脸,有道水痕,清晰可见。
然后,他说个地址。
这是秦佑最靠近机场栋别墅。
秦佑到家后,把自己关在书房,就直没再出来。
直到夜色沉沉,里边听不到任何响动,助理不放心,敲下门,“秦佑。”
又敲几下,还是没有回音。
就像楚绎没来过。
可是,又像他从来没离开。
就像,下秒,不知道从哪个角落,他就要跳出来。
秦佑几乎落荒而逃,助理把他搀上车。
直到车开出别墅区大门,他才能稍微平静地开口:“这房子,让人收拾收拾,家具都盖起来。”
烈,路边绿叶从中盛放蔷薇,那颜色,灼得刺眼。
他出院那天,助理先把他送回市区别墅。
正是个周末中午,门推开时候,他似乎还觉得,里边仍然会有人跳出来,带着从澈亮眼底深处漾出欣然笑意,叫他秦叔。
秦佑拄着拐杖,脚步将要碰到楼梯台阶,沉声开口,“自己上去。”
艰难地爬到二楼,走过走廊,推开那个房间门,他才能相信楚绎是真走。
他小心地拧开门锁,推开门,房间里晦暗片,没开灯。
而秦佑就坐在大片落地窗前,只胳膊手肘撑着轮椅扶手,另只手搭在腿上。
助理走到他身边,他也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像尊石像似动没动。
只是眼神透过窗子玻璃怔怔望着远方黛蓝天幕。
辽阔幽远夜空,有闪烁星点光芒徐徐升起,而后,消失在更高更深沉夜色中。
助理先生时愕然,这就是说秦佑要把这里封起来,至少,很长时间都不会自己住。
作为最直接旁观者,助理先生当然知道是为什,对于秦佑和楚绎事,这是他第次怀疑自己做错。
透过后视镜,他看见秦佑眼神落寞得像是没有丝生气,平生第次,他从秦佑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想到什,他说:“要不,你去送送他吧。”瞟眼时间,“现在去机场还来得及。”
秦佑唇角线条仍然那冷硬,“不用。”
房间里收拾得很干净,干净得,就和楚绎几个月之前住进来前样。
就像他没来过样。
突然电视墙方向咔擦声,秦佑蓦地转过头,他看见,衣帽间门开。
也有那瞬间恍惚,他以为楚绎还会从里面走出来,穿着他精心搭配好新衣,用那种略微睁大眼睛却紧抿着唇含蓄矜持笑,默不作声地期待他赞扬。
秦佑在原地站很久,可是房间里空荡荡,寂静得再没有其他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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