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四个字来总结,就是“大起大落”。
顾骋把这些讲给他小向日葵。
讲他次次小心翼翼试水,是怎样行差踏错,血本无归。讲他在最艰难时候,为尽可能省钱,怎样住在阴冷潮湿地下室,个月只靠泡面维持生计。讲他终于找到感觉,开始日进斗金,却仍旧舍不得多花分钱。讲他因为漂亮控盘而遭到打击报复甚至危及生命安全。讲他无法拿到签证迫不得已偷渡入境美国,入境第二日就被逮捕。讲他想尽办法避免遣返却因为账户冻结而欠下大笔保释金。
不过对于其中最为艰难部分——比如因为亚裔而遭到种族主义警员虐待,比如孤立无援边在华人街端盘子边借高利贷聘请律师解冻账户,再比如怎样孤身人闯入如狼似虎华尔街。
他通通轻飘飘带而过。
好半天之后才松开,嘴角弯弯:“好,不生气。”
顾骋心里酸酸:“怎这好哄啊。”
霍誉非斜着眼:“不可以吗?”
“可以,”顾骋深深呼吸口气,“会对你很好。”
霍誉非亲亲他鼻尖:“顾骋,你对很重要,即使那时候特别舍不得,也没有真阻拦你。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想你实现梦想,想你平步青云。还有,想你开心。”
被闷着脑袋顾骋看不到对方表情,但是这个在“很生气”之后戛然而止,令他不能不有点担心。
然后就听见霍誉非连重复很多遍:“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
停顿几秒之后,做个总结:“总之很生气。”
顾骋:……
他使劲儿从对方怀里挣脱出来,抓着霍誉非胳膊,看着他眼睛,很认真很认真说:“知道。”
但说着说着,还是有那点点委屈。是那种在外面无论遭遇什都能坚强忍住眼泪,遇到亲密人关心就再也忍不住委屈。
他在呼吸可闻地方注视着对方:“你对很重要,明白吗?”
顾骋声音有点沙哑:“明白。”
“所以你有什要对说吗?”他看着对方眼睛。
顾骋忍不住握紧对方双手,终于点点头:“有。”
他整理下言辞,然后就开始点点给对方讲自己当年离开B市之后发生事。
霍誉非深深呼吸口气,觉得浑身上下忽然轻松很多。
他做出不高兴样子转过头,闷闷不乐道:“真很生气。”
然后被猛不丁揉下脑袋。
顾骋手慢慢滑到他脖子上,特别温柔用力抚摸两下:“乖,别生气。是做错,你可以罚。也会对你很好。”
霍誉非喉结上下滑动下,伸手把对方拉过来,倾身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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