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中青莲已谢,唯余几尾红鱼在根茎间穿梭;石灯笼中晚烛已上,照出门前小童身影。容远蹲在石阶上煎药,药罐下稀微火光条约,苦涩盖过角落里晚香玉散发出幽香。他直捏着鼻子,注意到萧满后忙起身行礼。
萧满看看那火炉,想起中午时在五鼓楼吃到东西。
自从辟谷后,他便再未吃过这等烟火食物——当然,这里面或许有大昭寺里斋饭不好吃缘故,今日吃次孤山饭菜,觉得味道甚是美好,竟有些无法割舍。
犹豫之后,萧满出声问:“会做饭吗?”
容远歪头:“殿下是指蒸米饭?”
萧满境界无法承受过多高境界者灵力,在即将临界时,晏无书撤开手。萧满二话不说起身,朝着长廊外走。
“你果然在生气。”晏无书跟在萧满身后。
“陵光君误会。”萧满轻声道。
“你虽倔,却从不在要紧事上固执。”这话指是萧满不顾伤体、不听劝阻,去往白华峰学剑。
“再者,若非生气,为何要那般生疏地称呼?”这话是说萧满用“陵光君”来唤他。
淡淡灵力荧光从晏无书指尖溢出,飞舞轻旋着消散在如烧薄暮晚景之中。
夕阳正寸寸往西山沉没,倦鸟归林,山风渐长。
萧满仰躺在摇椅里,晏无书向前倾身,对上他那双漆黑眼睛,笑道:“从前问过你,但你说对学剑没兴趣,现在突然转变态度,所以很好奇。”
距离太近,对方脸上所有细节都能看清,萧满别开目光。不过下刹,他意识到不能如此退缩,迫使自己挺直腰背,定定同晏无书对视,道:“原因很简单。”
“哦?”
萧满见过别人蒸米饭,无非是几碗米少量水混杂在处,再端上灶台罢。他指当然不是这个,纠正容远:“是炒
萧满停下脚步,垂眸凝视着不远处招展在昏暗阴影中花枝,细细思忖番:“直接称呼你为陵光君是有些不妥,按照如今辈份,称你为晏峰主才对。”
“……”晏无书说,“以前都是叫师兄。”
“可并不是你师弟。”萧满扯唇笑下,笑容短促凉薄。
山风吹起衣袍,暗淡天光将院中种种勾勒得深沉,萧满振衣拂袖,偏头对晏无书道:“时辰不早,回栖隐处准备明日功课,多谢晏峰主为疗伤。”
言罢头也不回走,御风回到雪意峰里名义上属于他那间院落。
“就是想改变某些上天注定之事罢。”萧满道,漆黑眼眸映出晏无书模样,眼神和语气极淡。
这回,换晏无书沉默。
所谓上天注定之事,指无非是那线姻缘。
晏无书沉思几许,轻声道:“小凤凰,这件事改变起来相当困难。”
“不过逆天而已。”萧满语气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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