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方晏
座位也靠窗，在倒数第
排，他坐在那，正转着笔看书。
还有三分钟上课。谢翡慢条斯理走过去，杵在顾方晏桌面，没说话。
桌上落下道影子，将素白书页映深，顾方晏抬头，眼皮向上撩起，眸光从眼尾扫出来，清冷又平淡。
“来做什
？”他问。
谢翡咳
声：“负荆请罪。”
夏路：“那必然不可以啊！”
说完这话，夏路又发来条：“等会儿，你把他试卷怎？”
谢翡镇定地打字：“
泼些奶茶在上面。”
“那没关系，这事也干过，顾哥什都没说。”夏路说，后面还带个皮卡丘表情。
谢翡有点儿窒息，有点儿绝望，又有点儿内疚尴尬，他把手机放到桌上，从书最底下，拿出顾方晏试卷。
对面车站搭车回学校，把零食都放进课桌后，看眼时间。
点半。
离上课还有半个小时，够睡午觉。
教室大概是最适合睡觉地方，谢翡眼闭，就酝酿出困意。刚开始几分钟，他有些不安稳，总觉得忘什事，不过几分钟后，他就睡着。
上课铃响起前，教室里变得热闹，谢翡被吵醒，迷迷糊糊听见他们在说中午八卦，“校霸”“校草”“级草”这些词频繁出现。这种时候，作为当事人他，当然是用抱枕捂住耳朵。
话虽这说，但看表情，像在说“慷慨赴死”。
说完他把手里试卷递出去，往后退大步。
试卷最前面那个硕大“B”和大红“119”映入顾方晏眼帘，下方空着选择题上还有红叉，他低头，和这些玩意儿面面相觑，沉默足有三秒。
三秒后，顾方晏重新抬头，对谢翡说：“是不是该夸你？”
讲道理，他手点都不抖。
他盯着试卷上面“119”和“B”看足足半分钟。半分钟后，他给夏路发条“自己去还”消息，离开座位英勇就义。
1班是重点班里重点班，单从班级氛围来讲，就和别班很不样。这个班级上下课没有明显界限，还没打上课铃呢，所有人都乖乖坐在座位上，不是看书就是做题。
谢翡从没体验过这样班级氛围，还没走进去，就感觉到阵窒息。
也忽然理解，为什顾方晏会变态到直接从三楼走廊跳下去。
但他没躲过手机震动，有人给他连发十来条微信。
谢翡骂声是哪个傻逼，打开手机看，是屏幕：“哥，马上就是数学课，该还卷子。”
谢翡立刻清醒过来，缓慢做个深呼吸，然后飞快打字：“校草知道你把他卷子给吗？”
“偷摸着给你。”夏路回答他。
谢翡扫眼课桌，看到自己卷子，心生计：“可以还你张空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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