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骂不出来,电视正前方茶几后,便是沙发上苏岩。
苏岩穿着身新衣服,还是红色喜气羽绒服,头发蓬松,明显特意洗过。
清清爽爽苏岩独自坐在沙发上,左手拿着大袋瓜子,右手不停取瓜子规律有序往嘴里塞,颗接着颗,没完没,没完没……
那个梦最怪地方就在此,他梦整夜,苏岩坐在沙发上盯着屏幕看春晚,不停嗑瓜子,瞌整整夜,他清晰看到早晨来临,苏岩家窗外逐渐发白。但苏岩豪无所觉,依旧嗑瓜子,像个专门用来嗑瓜子机器人,旦启动发条,就不知道停下来。
那个梦何其漫长,又何其枯燥无聊。
苏岩察觉到异样,莫名道:“怎呢?你想吃瓜子?”
梁奎摆头,“你很喜欢嗑瓜子?”
“还好。”苏岩不解。
“……”
梁奎不知道该说啥,他能说最近老被怪梦缠绕。
不忙,哪怕梁奎只升起个想法,那份心意却不假。
而且,他真来。
世人喜欢用缘分解释两个人相遇相交相知,切巧合,全当是缘分未尝不可。
锅里鸡汤沸腾起来,浓香飘散。微波炉里烤鸡烤鸭也热,梁奎脚搁椅子上,坐没坐相,喝几口鸡汤暖暖胃,舒坦呼口气,筷子在大汤碗里撩拨,顿时惊喜异常:“哎哟,这有三个鸡腿。”
“切,专给你,两只鸡四条腿,给你三个,知足吧。”
长到最后梁奎以为自己就是苏岩,坐在那里嗑瓜子是他。
他代替苏岩,接着瓜子不停嗑,慢慢地,窗外大亮,屋子外头响起热闹欢呼声,隔壁左右很多人开始窜门拜年,但他就
其实不算怪梦,也不是噩梦。
只不过个梦总是重复,在学校时梦到苏岩坟墓,后来回家没梦到,他松口气。
但就在那天送走苏岩去机场后,他晚上就开始做梦。
梦中是苏岩此时家,摆设,沙发,甚至破旧程度都点没变。日历是去年日历,上面清晰标示‘除夕夜’三个字。
客厅电视在播放春晚,上面又唱又跳嘻嘻哈哈热闹非凡,而且电视声音老大,大得做梦梁奎想骂人。
“哈哈哈,那不客气。”
两个大男孩,两只鸡炖汤,算不上什,几把几把吃大半,留点明天早晨,梁奎还意犹未尽,末撕烤鸡腿子和苏岩人只,歪在沙发上懒洋洋边看边吃,苏岩吃太饱,躺在沙发上不想动。
梁奎窝在苏岩脚边,只脚搁苏岩腿上,只搁茶几上。
屏幕上正在放转播台春晚,梁奎正听里头唱歌,苏岩忽然半抬起身,伸手抓把爪子,然后又斜躺下去,慢慢地嗑瓜子。
梁奎见他嗑瓜子,眉头狠狠跳,身体都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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