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都与工友们混在一起,听他们胡说八道,喝点高度的白酒,带著几分薄薄醉意,回去就有一不会午夜惊醒的好睡。
可怜的是几个孩子,经常要等到爸爸给了钱、票,他们才可以去买来米面,晚上才可以有稀薄的粥吃。大的俩个开始在自己家院子里种上黄瓜、西红柿、茄子、小葱,但是它们需要生长期,不是仙女姐姐手中的种子,洒下去第二天就结出满园满藤的果实。无论怎样,孩子们都是欣喜地看著自己种下的种子发芽、开花、结果。黑爸爸从来没有注意或者发现这变化,如果不是发生了後来的事情。
这一天他被叫到w.g工作组,组长是个不错的老工友了,他语重心长地拍著黑爸爸的肩:“组织上知道你有困难,可是现在大家都有困难,不要搞特殊化嘛。面对困难我们要咬牙挺住,而不是搞资本主义……”说得黑爸爸云山雾绕的不明白。在老工友的数次暗示、提醒下,他还是一头雾水。老工友见状面孔板了起来:“小黑,无论你接不接受,组织上已经帮助你处理了,我们还是选择了温和的方式,你毕竟是我们劳动阶级苦出身的一员。回去好好想想吧。”
黑爸爸出了厂门,就遇到了张宝珍带著小五爱革在等自己呢。“快回家去看看吧,家里还哭著呢?”
路上张宝珍已经告诉了他事情经过,不知道是谁汇报了黑家私下里在园子里种了蔬菜,被w.g工作组知道了,派人来把菜蔬都拔掉铲除了,连接的果也没收了,这是割掉资本主义尾巴的标志。到家孩子们站在翻得一地狼籍的土地边,有的眼泪含在眼圈,有的在抽噎地掉眼泪。一看见他,老三、老四就扑过来大哭:“爸爸、爸爸,他们、坏人来了。”
看著眼前花脸的孩子们和老黑忧伤的脸,张宝珍知道这个家需要一个女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