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胸口阵剧痛。小心翼翼地不表现出来,接过电话,走进客厅。
“可是……”
抬起头,望着由希子母亲脸庞。她流泪,泪水饱含着愤怒、悲伤与懊悔。句话也说不出来。
“请回!”她母亲将头转到旁。
“打扰。”又鞠躬,走出来。
独自品尝着痛苦滋味,离开由希子家。但由希子母亲定比痛苦千万倍。正因为感受到这点,才无论如何也无法在玄关继续逗留。重新体会到,做父母真是太不容易。
由希子家是栋墙壁雪白、小巧雅致二层楼房。穿门而入是个小小院子,角种着绣球花。打开门廊下茶色房门便是狭小玄关,两个成年人并排站立会略显局促。
在玄关保持着约八十度鞠躬姿势动不动。几双红色拖鞋整整齐齐地码放在眼前,此外不见有其他鞋子。由希子鞋子怎处理?突然好奇起来。恐怕依然放在鞋柜中吧?
直低着头,待很久很久。不过也许只有几十秒而已。痛苦时间总是难熬。
“是由希子……肚里孩子父亲。”
只说出这句,随即连她母亲表情也没有看,便径自低下头。做好下跪心理准备,但想到那做反而会更加显得欠缺诚意,终究作罢。
拖着沉重脚步回到家。春美正在院子里浇花,看到,便连招呼也不打,径自穿过客厅玻璃门进去。看来她是恨透。
没在客厅露面,直接回自己房间。躺在床上凝望着日光灯,思考着自己所作所为是否合情理。对个让女友怀孕男人而言,那是应有态度吗?正呆呆地思前想后,妈妈在楼下喊开饭。在这个家里,时间同昨日般流淌着。
父亲回来,家四口坐在起吃晚饭。春美还是气鼓鼓,看都不看眼。父亲似乎也从母亲那里得知事情始末,对女儿闷闷不乐不闻不问。
气氛多少有些尴尬。即将吃完时,电话响。妈妈把抓起身旁无绳电话,很快惊讶地皱起眉头。们也放下筷子,望着她。
“好,让庄接电话是吧?请稍等。”妈妈捂着电话转向。“是宫前父亲。”
她母亲声不吭。从自报家门那刻起,她原本慈祥面容就生出几分僵硬。或许她早已有某种预感。
沉默从周围汹涌而至。保持纹丝不动让痛苦不堪,但似乎只要动下,先前静止就都会失去意义。
“你……”虚弱声音传来,稍微抬起头。“回去吧!”这次声音清晰地传入耳朵,“请你回去!”
“会回去。但是,想向您请教个问题。”
“回去吧。不想跟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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