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先生放下茶杯,张风来便知趣行礼告辞,旁婢女便引着他出去。见人出去,顾大人立刻恢复坐没坐相模样,软骨头似地懒懒散散说:“烦得很……王旈,去查。”
旁大管事应道:“是。”
梅先生:“公道?”
“那也得看看是不是这小子不善于易道,还有手艺……”顾大人用玉扇掩着脸打个呵欠:“阿郁早上不是说,余香斋小厮说余庆斋点心难吃得很,先叫人去查查是不是真……阿若,你忘记刚初登国师之位那会儿事?”
梅先生板着脸:“那时候又不认得你。”
张风来还想说什,顾大人却摆手,打断对方,顾大人,不,现在应该称之为顾国师漫不经心道:“你既然持寒香令来,就应该知道本座规矩……不问缘由,不问因果,你想要什?”
张风来怔,脸上露出点惭愧之色:“晚辈想求个公道。”
郁宁听不由得看向主座两位,梅先生与他对视眼,微微摇头,示意郁宁不要说话。
“什公道?”顾国师自袖中抽出柄玉骨折扇,在手上把玩着,眼睛却看向梅先生,仗着张风来不敢抬头直视于他,俏皮得对梅先生眨眨眼。
梅先生突然微微侧脸看向主位旁只花瓶,似乎对它产生浓厚兴趣,对顾国师传来俏生生媚眼只当没看见。
“竟没和你说过此事?”顾大人故作惊讶道:“也是,那会儿怎敢将这种蠢事告知于你。”
顾大人玉扇挥挥,两侧服侍管事仆从皆悄然退场,整个厅里就剩下他们三个,连前厅大门都被关起来。这架势,看就知道要说点黑历史。他轻咳声:“那会儿年少轻狂,总觉得全天下无不能之事。”
郁宁在旁边安静如鸡听八卦,顾大人没赶他走留他下来听黑历史已经是很不错待遇,他才不想惹眼然后被赶出去。
“老景临候家嫡次子以远洋航道为筹求查他嫡长兄是否于风水道上暗害于他,致他乡试落榜,以至于数十年后子弟皆名落孙山。”
梅先生神情肃,断人举家科举之路,此事绝非
张风来苦笑着说:“若是其他晚辈倒是无惧,绝不会冒然上门相求,可是高师弟不知用什法子,自半年前令余庆斋陡然门庭冷落,这是师傅辈子心血,晚辈不敢让它在晚辈手中没落……故而,晚辈只求个公道,想知道到底是晚辈技不如人,还是另有缘由。”
“只有这些?”
“只有这些。”
顾国师格格将折扇打开,玉骨相击之间发出细碎声响,他边注视着手中折扇,边说:“此事不难,你回去吧,本座三日后定然给你个公道。”
“多谢国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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