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子面露难色,沉默不语,拓实又说:“他是好朋友,刚才也说过,要不是他老催着,还不来呢。如果他不能起进去,就回去。”
“拓实,……”
“你给闭嘴!”拓实吼声,看着东条淳子。
她垂下眼帘,点点头。“知道。两位请吧。”
拓实和时生跟在淳子身后,沿回廊走去,但和来路不同。拓实心下诧异,这房子到底有多大呀。
他将脸转向东条淳子,轻轻点点头。
“非常感谢。”淳子低头说道,“但在去见母亲之前,有几句话要先交代下。在信上也写,母亲在生病,因此模样多少有些不雅,还请原谅。”
“情况很不好吗?”时生问道。
“听医生说,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人世。”东条淳子腰背挺得笔直,语气毫无变化。
“得是什病?”
点,或许就会那样。反过来,自己不会那想,说明自己太马虎。拓实不觉焦躁起来。
“这就是你长处。”时生说。
“啊?”
“细小地方斤斤计较,关键时刻不胡来。这就是你性格。”
“胡说什?”时生似乎看透他内心才这说,令他十分狼狈。他想借抽烟来掩饰,可烟盒已空空如也。他将烟盒捏作团,朝壁龛扔去。
不会儿,他们来到回廊尽头个房间。东条淳子将门拉开条细缝,向里边通报。“拓实先生来。”
里面没有回应。或许有,但没传进拓实耳朵。
东条淳子回头向拓实道:“请进。”
她将门拉开。
拓实看看时生,心想,多管闲事!
“头内部有个大血块,无法动手术取出。血块越来越大,影响大脑功能,令人惊讶她是怎熬过来。实际上,母亲最近几乎都处于昏睡状态,几天不睁眼已是常有事。今天能清醒过来真是奇迹,或许是感应到拓实先生要来缘故吧。”
哪有这种事!拓实在心中嘟囔道。
“那,请拓实先生随来吧。”淳子站起身来。
“这家伙也起去,可以吗?”拓实指着时生,说道。
这时,传来有人走动声音。声“打扰”,拉门被拉开,东条淳子走进来,坐在两人面前。她瞟眼放着烟蒂贝壳,并未显出很在意神情。
“跟母亲说拓实先生事,她说定要见见,您看可以吗?”
特地来到这里,自然不能说不见。再说,她用这种语气询问,估计已经知道自己以前偏执。拓实搔搔脸,看看时生。他不想去。明知事到如今已无法逃避,他仍不肯爽快地应允。
“怎?别装模作样。”时生失望地说道。
“谁装模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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