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影不容错辨,方棋心里酸涩难当。他怎想也想不到,他在梦外跟群老顽固打嘴炮,为鸿元伸冤叫苦,触摸梦境石那刹那,他还在想他们嘴里鸿元和他见到鸿元根本不是同个!跟他在起男人温柔好说话,虽然有时候过于
鸿元迅速抬起头来,直愣愣看着前方,余光看到道熟悉人影,有那小会,他甚至忘记呼吸,硬是不敢侧过头仔仔细细地去看看。
小鸭嘴兽没有顾虑,直觉回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个人,那人神色疲惫又狼狈,双足淌过十里红河,浴血而来。
小鸭嘴兽不自觉地伸长脖子,看看大大大王怀里躯体,又看看前面人。突然冒出来两个模样人,小家伙脸茫然。
人兽相互对望,男人不自觉收紧手臂,将尸体抱得更紧,小鸭嘴兽哪里顾得上三七二十,它嗅嗅鼻子,仔细分辨确认,在郁郁浓浓血腥味里闻出来那人无害气息,管他是死是活,二话不说,屁股撅,抡起四只爪子,抛下男人和死尸飞奔而去,边跑边甩泪。
方棋浑身无力,两眼无神,小鸭嘴兽扒着他裤腿往上爬,尖锐爪尖穿破衣裳,扎得他有点疼。小鸭嘴兽在他身上蹭出来道血痕,从下往上,方棋用胳膊托住它,小鸭嘴兽在他脸上拱来拱去,大嘴巴在他脖子上啄来啄去,带着急切哼唧声,尾巴在他耳朵上狂摇,打得他耳朵生疼,小家伙发出各种叫声,又叽又吱地叫屈,哭诉这些天来它受多少委屈。拍拍肚子,让他看自己瘦多少圈。
方棋僵硬眼珠转转,找回知觉,从进来梦境,路走来,迷迷茫茫记不清看到什,是幻想还是真实,风瑶山山脚下嘉阳镇,购置过米面店铺,坑他笔送出求子被棉衣棉被店铺,曾经歇宿过客栈,还有弥天血海里,柳春云死状,那个好心老实人,和他健壮文玉死在新婚当日……只记得到处都是飞卷血红,尸横遍野,残肢断臂,废墟片。
正当夏日,道路两旁绿树红花耷拉着枝头,变成截枯树垭。明明大路上空无人,寂寥空阔,世界是寂静无声,仿佛天上地下就剩他个人,无形中有股低气压压下来,压得他胸口又闷又疼,喘不上气。
小鸭嘴兽搂着他脖子嗅,嘴巴戳他脸,戳出片红印。它闲不住,个劲动,要将这段时间积聚压力和惊恐发泄出来,方棋无奈拍拍它屁股当作安抚,哑着嗓子道:“别动,让歇会。”
小鸭嘴兽登时安静下来,伏在他身上抽泣,尾巴有下没下摇。
远处男人直起身来,方棋早就看到他怀里抱着团东西,定睛看个清楚,本就铁青脸色更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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