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舒珊寸步不让,拢拢头发:“出去见朋友。”
梁楚收回视线,压低声音说:“陈舒珊……认识这个鬼。”
王胖看向他:“你说什?”
梁楚又看陈舒珊,很快低下头来:“陈舒珊定知道鬼是谁。”
王瘦凑过来,说:“怎可能?”
陈舒珊挽着只精致手包,声音轻稳:“难道连门都不能出?”
王胖低声道:“这位陈小姐怎回事,心理素质挺高啊,要是换平常人,让鬼给折腾十多天,哪里会有这好精神头,她居然还能出去逛街。”
陈富站起来看着女儿,心疼又无可奈何:“珊珊,现在情况你也知道,别让爸爸担心好吗?前几天不是还好好在家里待着吗,你出去有什要紧事?”
陈舒珊表情变得古怪起来,端正五官因此显得很不协调,她言不发,步步走进来。陈舒珊看上屏幕,对上那张令人见之色变鬼脸,她情绪激动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美丽脸在瞬间变得狰狞扭曲,洗净她原有柔和明艳,眼神甚至有些怨毒,显得极是尖酸刻薄。她喉咙滚动下,像是受到极大侮辱,神色充满嫌恶和鄙夷。
那种表情,仿佛看到不是厉鬼,而是滩狗屎。
王瘦说得有理,那只鬼打眼看,便知道生活在社会最底层,夏天衣衫单薄,地摊货十几二十还能买不起身衣服吗,真买不起拆掉旧衣缝成新衣也无不可。但它穿十分破烂,甚至衣不蔽体,露出开花大肚子。
然而之前在录像里,陈舒珊充满惊怕和恐惧,南洞门弟子再三保证不会离开,她才不安地睡着。那时候透过屏幕,可以看出陈舒珊脸色很差,她有很长时间不能好好休息。如今见到厉鬼真面目,她可能会惊惧、慌乱、怨恨、愤怒,任何负面情绪都不足为奇,却不改是现在这样,多看眼都是脏她眼睛。
王瘦耸肩道:“她是大小姐,可能有洁癖吧。”
梁楚摇头,洁癖比她命还重要吗,更何况厉鬼折腾她这多天,她没看清厉鬼脸,总不会也没注意到厉鬼穿扮。
她很快注意到自己失态,面容很快恢复正常,随后微微抬高下巴,表情冷漠。
陈富喊她:“珊珊,你没事吧?”
陈舒珊好像极其厌恶陈富问她有没有事,手指颤抖起来,她拿起遥控器,竭力克制内心情绪,按灭屏幕。鬼脸消失,陈舒珊眼里划过丝狠意,把遥控器随手插进茶壶里。
陈舒珊背对屏幕,昂首挺胸道:“陈舒珊不怕这种废物,她不就是死吗?死又能怎样!不会为loser改变生活状态,过得很好。”这个街是非逛不可。
陈富脸色不虞:“陈舒珊,你还嫌不够乱是不是,犯哪门子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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