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和珅知道被他知道又是没个完,他还不想把索若木夜探大营之事告诉他,只怕以他秉性会立刻带兵追绞,于是顺势将头倚在他肩上,阻止他去看他肩伤:“不过是方才洗澡时候旧疾犯,头疼,你那样猛力拉,能不犯晕?”
福康安只觉得脚下软,有如踩在云端,心跳有如擂鼓
自地卸甲更衣,竟似极闲适自在,心中更加来气,只道:“将军叫来,到底有什军务吩咐?若无事,请放回营——”
“致斋,要走——带两千精兵去昔岭,明日就动身。”福康安忽然打断他话,慢慢地走到他面前。和珅惊抬头,福康安才见他气色不对,再细细看去发现发湿半干衣裳不整,顿时心里急,板住和珅肩头:“你方才去哪?”
“别管——”和珅顿时忘记俩人间争执,也顾不得旧伤疼痛,急急地反搭住福康安肩膀:“是大帅要调你去守昔岭——那可是最易与大金川短兵相接,是可谓九死生之地——你——”
福康安忽然觉得天以来郁闷扫而光,和珅脸上焦虑关切那是较海宁深数百倍,他反握住和珅手,柔声道:“是自己要去,战功是厮杀出来而不是等待出来,本来想把你调到身边护你周全,但想到昔岭前线是极恶之地便还是决定把你留在这,会叫海兰察照看你——那是个蛮将,或许有不够细心之处,你自己要多加小心。”番话说极其贴心慰藉,和珅愣下,便实在不好意思再与他气海宁之事,低着头抽出手:“你不也是个蛮将!”福康安心中怦然动,数天不曾细见,如今灯下看他,湿发搭在微露胸颈之上,色白腻乌黑,竟是说不出天然风致别样风流,开口时声音就带几分嘶哑:“还再为海宁事生气?承认对他有成见,但你也不能为着这些小事和怄这久气,值当?”
“是气你从来惟独尊都不知道问问别人意思!”
“是是是。”
“是气你私情公事搅和在起,无缘无故地把人军法处置——这是公报私仇!”
“是是是——”福康安尴尬地搔搔头,这样打叠起百种花样哄人于他绝对是头遭,只得小着声道:“……以后改还不成?”
和珅还要再说,忽然觉得他二人此刻对话情态都象极闺房中人,顿时脸红,退后步:“希望真能改才好,还有,你对温福锋芒太露毕竟不是好事,你在前线拼死杀敌,他在后面给你耍个花枪可怎好?”
“他敢!”福康安见他骤离,直觉地伸手拉住他胳膊,这下是正正地牵引拉扯到那伤处,和珅皱眉,却已被福康安看在眼里,顿时又吹胡子瞪眼地怒道:“你又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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