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若木此刻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刚刚略压住阵角,便执刀在手,策马扬鞭急要追去,福康安却并不恋战,只看索若木眼,极其果断地挥手,早埋伏在旁以做策应两列骑兵又拥出来阻住索若木追兵,时之间烟尘四起马嘶人声,那福康安早已经毫不迟疑地趁乱掉转马头回身远走,追和珅温福去,索若木在后看心急火燎咬牙切齿,即便相隔甚远,他也依然可以看出这个少年将军眼中蔑视,他恨恨地从牙缝里崩出个字:“追!”
几乎是两个时辰激战,福康安所率援军才在处山坳口将死死咬住藏兵攻势甩开,他刚刚策马赶到中军,和珅忽然毫无欲警地从马上倒栽葱似地摔下来,海宁忙跳下马来把扶起,才发现他执刀右手在不由自主地痉挛发抖,这是死战力竭百试不爽证据,又见和珅闭目合眼满面血污,心种不由急,正要去探他鼻息,肩上却忽然被股大力甩开。
福康安弯腰打横抱起和珅,走至旁:“全军在此扎营休整!”随即撕开和珅号褂子——几乎都已经被血浸透蔫呼呼地沾在身上,惟有用刀割着才能撕开,福康安不由瞪大眼——和珅身上几乎没有块完整地方,刀伤箭痕十余处,再深数分,只怕命都要丢,此刻气息微弱面如死灰——方才他摔落在地那刹那,他几乎要停止心跳——他甚至以为,他再也不能见到他……思及此,福康安铮铮男儿,却也禁不住鼻子酸,心莫名所以地疼痛起来:当年他与他豪情壮志誓以战成名,竟是年轻气盛到极点……若是知道打金川如此凶险,他当初还会同意让和珅参军吗?他总以为和珅机谋算计有余,果决勇猛不足,才心想将他纳入翼下护着,如今,竟是想差……
“拿伤药来!最好云南白药!快!”福康安抽抽鼻子,猛地回头大声喝道,士兵们顿时忙做团,福康安还要再吼,却感觉手背上被人轻轻搭,他惊回头,却见和珅已经回过气来,半睁着眼在他怀里微弱笑道:“总算是……撑到你来。”
“你,你别说话,别压住伤口——”福康安顿时手忙脚乱,说话都结巴,和珅却又发话道:“别,这些伤不碍事——是,杀得乏极,水……”竭力仰头喝毕福康安急急送上水,才吐出口灼气,半喘着气道:“到处……都是人,都是尸体,你迟瞬立时就有刀朝你身子上劈过来……得活命就得不停地抢着杀人,杀出条血路——到你再挥不动刀时候……你命就完……”
福康安心中又痛又悔,手下为他包扎动作却丝毫不慢,甚至带几分颤抖:“早知道木果木大营如此不坚,该带你起去昔岭——海兰察方才也退回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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