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这也不急于时,爷近日里劳累太过,还是早点歇下吧——听卿怜说,爷前些日子为着奴才这伤好几日没安生,这都是奴才过——”
“不必奴才来奴才去。”永琰忽然觉得烦躁,他也不知道自己明明是为历练和珅,将其纳入麾下而来,为什自落难以来,他想法就有什地方变地不样——他甚至开始被他未知情绪牵引妄动,失惯有冷静,“在旁人面前透出点破绽来反倒不好——非常时刻你叫名字即可。”
“听爷便是。”和珅顿顿,也不与他争,服侍永琰上床安寝,顺手就低头替他脱靴卸袜——这在他未出宫前原是常替乾隆做,因而也不觉得做作,永琰却颦眉,心底又流过丝阴郁——和珅先前在宫里与乾隆那些或明或暗流言又喧嚣尘上——他视线不自觉地流向和珅俯首间逗漏出截脖子,往下,拂过他若隐若现微露肩——忽然狠狠地撇开头去——从福康安到乾隆,这个男子究竟跟过多少人!脑中陡然现出个疯狂而恶毒想法——既如此,还不若就真地跟他,内内外外都成为他十五阿哥人!
和珅见永琰低垂双目中凶光陡现,心中吃惊,不自觉地起身向后退去,永琰拧眉抿唇直觉伸手去拽,却见和珅袖中啪地掉下个物事。
和珅忙弯腰捡起,永琰才见到是他当日送给和珅那个香包,不由地怔:“你直随身带着?”
“这是爷赏奴——送,自然要妥帖保管。”和珅毫无机心地笑,“况且这香果真能将多年气促平复不少兼有宁神安心之效,如今还真是离不得它——还得多谢爷惦记着身子。”
心底深处最柔软地方仿佛被纤手轻拨下,永琰忽然闭眼,放下手,哑着声音道:“你用得上就好……下去吧。”
他竟不忍心……破坏他与他此时关系。
和珅恭身告退,合上门刹那,他猛地攥紧那个香包,无声地长长叹出口气来。
过许久,他才在黑暗中转头望眼永琰卧房,回过头,皱着眉步步地向东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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