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看了他一眼,走到杜越身旁,“坐回来吧,他不会来。”
“表哥今年不过来,为什么?”杜越猛地回头,“他在府里也就一个人,干嘛不像去年那样过来?”
秦昭无言以对。
杜越又看向厅中,“哎姓楚的,你不是对我表哥有意思吗,你干嘛不叫他来?”
楚明允低眼剥着金橘,没有答话。
楚明允一手按着额角,“见元闵的那天,我是怎么回府的?”
“属下并不知道,您吩咐完事情就命我离开了。”赵恪靖有些讶异,“出什么问题了?”
“你早就走了?”楚明允微微蹙了眉。他次日醒来就在自己房中,只依稀还记得跟元闵谈妥了事情,其余的只剩大醉过后的头痛欲裂。
“您既然不记得了,或许可以问问其他人?”赵恪靖道。
楚明允不在意地放下了手,“算了,反正不是什么要紧事。”
了呈堂证供,在没有确切实证前,仍旧拿西陵王没办法。
更令人担忧的是李承化又渗透朝堂到了怎样地步,这一步的棋子究竟是项大人,还是那位岳大人?
清茶已经凉透,苏世誉仍是慢慢饮尽了,他长叹出一口气,然后叫来了管家苏毅,吩咐去留意着那两位大人的行踪。
苏毅应声领命,苏世誉顿了顿,又补充道:“再派人去盯紧河间王那边,一旦有任何异动,立即回报。”
赵恪靖外调出京的文书很快就批了下来。寻常军务上的事,楚明允基本是一手遮天的,况且赵恪靖所处的也并非什么重要职位,此番外调并未能引起谁的注意。
于是杜越目光在楚明允和秦昭身上莫名其妙地徘徊了一番,嘟囔着就转身要走,“你不叫他那我去……”
“杜越,”秦昭忙
越近年关,时日越逝如流水。
除非有心接触,太尉和御史大夫实则没有太多交际,二者各司其职,即便是御书房禀事,也并非时常能遇见的。眼望飞雪一天大过一天,霜白满檐,转眼就又是除夕。
杜越从晚饭时就不住地探头探脑往外瞅,直到天色深透,终于忍不住跑去廊下张望了起来。秦昭问道:“你在看什么?”
“看我表哥啊,”杜越头也不回地答,“都这么晚了,他怎么还没过来?”
楚明允不觉抿紧了唇角,垂下眼一言不发。
太尉府中,赵恪靖双手接过信件,粗略翻看了一遍,忍不住感叹:“这些藩王这么快就跟着交出了兵权,您的计划果然厉害。”
“他们是交了,可李承化那边还没动静呢。”楚明允将调任文书也递了过去,不经意瞥见他的神情,又道:“你想等年后再启程也行,多晾他们一阵也没什么。”
赵恪靖感激一笑,“多谢主上。”
他不多耽搁就要离去,楚明允忽然出声叫住了他,“对了。”
“主上请说。”赵恪靖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