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不上她,那就得自己去。
孙仙娘笑,在圆桌前摆坛,面铜镜,个香炉,两盘新鲜供果,三只瓷杯。杯里盛着茶、米、酒。
最后她拿出盘白米来:“行,叫人进来吧。”
陶咏华等在门外面,窗户被布蒙着,她看不清里面情形,又不敢高呼茵茵名字,就这踮脚想从门缝里看眼。
倏地头顶盆水浇下来,陶咏华闪避不及,头发上衣虽没湿,但裙子全湿,她“哎呀”声。
她拉着苏茵走进来,这里家家户户全都打量这对姐妹。
姐姐穿着洋装,妹妹穿绸缎,看上去就是有钱人家。
这条弄堂里收生,堕胎,请神,看暗病样样都有,不知哪家,今天又要宰只肥羊。
“到。”茵茵脸色发白,望着扇窄门,她松开陶咏华手,“先进去跟孙仙娘说声。”
陶咏华有些不安,她觉得不对劲,可也只以为是这里环境让她不安:“好,你快点出来。”
都听表姐。”
吃完饭,天就黑。
天黑,苏茵就发抖,她白天回自己房间,这些天晚上,都跟陶咏华挤在起,可她今天却回自己房间。
陶咏华关心道:“真不跟睡起吗?”
苏茵摇头:“天天吵得你也睡不好觉。”她每晚都从噩梦中惊醒,只要昨天开坛成功,她就不会再做噩梦。
头顶窗前探个女人,看陶咏华身洋装,是有钱人打扮,怕她要赔偿,立刻吊起眉毛:“叫什叫,什地方不好站你站在这里?”
“你怎这说话!”陶咏华气坏,水浇到她,竟然连声道歉也没有。
女人理也不理她,翻个白眼,“啪”声关上窗门。
陶咏华气得满面通红,可她从没跟人吵过架,只好自认倒霉,弯腰
苏茵点点头,她推门进去,又把门关上。
窄小间屋子,窗前蒙块红布,白天这屋里也处处红光,茵茵轻声开口:“孙仙娘,来。”
屋子里走出来个满脸皱纹干瘦老太,她裹着双小脚,看见茵茵就笑:“这快就找到合适人?”
苏茵双泪眼,咬住嘴唇说不出话。
孙仙娘心中然,这种事,不是亲密人时也请不来:“别害怕,说不定瞧不上她。”
陶咏华还不放心:“你要是不舒服,就叫。”
苏茵点头微笑,送陶咏华出门,她倒在床上,安然闭上眼睛,这个晚上,她睡得无比香甜。
第二天早,两人叫辆黄包车,准备要去老城厢。
陶咏华满心疑虑,时不时看表妹眼,但苏茵却靠在车上,直都没说话,她精神看上去好些。
黄包车停在条弄堂外,这里是陶咏华从没踏足过地方,街边有妇人在刷痰盂,隔几步就是家人摆着桌子在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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