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到洞中,拾起火把照,才看清这不是地窖,而是个地道,洞壁上以石砖加固,只有脚下是沙地,他们身处在头,另头不知通往何处。几步远地方瘫坐着个年轻姑娘,看上去比江离还小几岁,头发凌乱,手脚都被铁链锁在墙上,见有人就挣扎着要扑来,脸上泪痕纵横,口中咿咿呜呜地乱叫,吐不出句囫囵话来。
江离愣下:“她这是……”
“是个傻子。”戚朝夕端详着她躁动神情,有结论。
江离缓缓趋近,小姑娘愈加急躁,瞪大眼睛,不知是想防卫还是想抓住江离,双手扯着铁链团乱舞,硬是逼得他无法靠近。
砰声,碎石块准确地击中小姑娘穴道,她双眼闭,当即软绵绵地歪倒下去。
他们在瞬间警惕,几乎同时站起身,环顾四下,屏息等待着。
不多时,哭泣声果然又响起,循声望去,竟是从角落柴堆里哀哀传出。篝火圈出光亮映不到那边,只留大团浓黑阴影。
“那里不足以藏人,方才也没发觉有声息。”江离道。
“看看再说。”戚朝夕走上前,连剑带鞘地刺进柴堆,并无阻碍之感,他手腕翻,木柴轰然崩散,仍旧空无人。
这可就奇怪。
戚朝夕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灰尘,也走上前来:“看来是她家里养不活或者不想养,又下不狠心亲手杀,就干脆把她关在瞧不到地方等死,心里便能好受多。”
“你怎知道?”江离看向他。
“显而易见啊。”戚朝夕笑,指指地上两对脚印,双大而深像是男人足迹,另双小而浅,想必就是这个小姑娘留下。他蹲下身,挽起小姑娘衣袖给江离看,“你看,果然没有淤青伤痕。”
戚朝夕耐心解释:“脚印说明她不是昏迷后被带来,既然能走,就还有意识,可身上却没有伤痕。哪怕你要用铁链把只猫狗捆起来都得费点力气,人难道就不挣扎吗?不过有时候,畜生都懂挣扎,偏偏只有人不会。”他
点火光凑近过来,是江离点燃根粗柴当作火把照明。视野稍稍亮,戚朝夕不由“唔”声,踢开散乱木柴,只见沙土中还躺着块木板,他伸手揭开,像是将地面撕开道漆黑伤口,那洞口直瞪着他。
“是个地窖?”戚朝夕琢磨道。
江离没有出声,回答他是从洞底再度传来低低哭泣声,这次没遮挡,终于能分辨出来是个少女声音。
洞里黑黢黢,难以视物。江离将火把投下,这洞穴倒不算深,火光在底下滚两圈,虽然不见人影,却惊动对方。哭叫声猛地大,听不清内容,只是嗓音嘶哑得令人心惊,隐约还有铁链嗒嗒乱响动静。
江离终于道:“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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