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已严阵以待,却见周遭青山派弟子倏然散去,不由微微
“在林中找到这个。”
江离拿出那条串铁片细绳,三瓣花痕亮出,当即有人低声惊呼:“般若教!”
沈慎思挥手压下骚动,点点头:“可以,你说服,那个小姑娘确留不下这种伤口。”他话锋陡然转,凌厉起来,“那你呢?以你身量足以做到吧?那天夜里你又在哪里?”
江离神情凝,没有答话。
“不错,这东西是般若教,认得出来。可你说是在林中发现,又有谁能证明?”沈慎思抬起手来,几个青山派弟子当即拔剑守在江离四方,警惕以待。
尽管程居闲停尸水阁轩敞通风,可这终究是炎炎夏日。上天公道,无论生时是举世敬仰侠义之士,还是遭人唾弃阴险之辈,死后肉身都般地难逃腐坏。
也正因此,青山派觉得不能再拖,同魏敏商议后,决定明日安葬。
推开厚重棺盖瞬间,腐肉臭气如冤魂般张牙舞爪地扑出来,呛得戚朝夕往后退步,却见江离浑然不觉似,举高烛台,映照出棺中景象。
因为将要下葬,程居闲身血衣已被换下。遗容干净妥帖,他神态又静默,若不是面容实在灰败难看,倒真像是沉沉睡去。
戚朝夕艰难地适应片刻,才走到近旁,道声“得罪”,动手解去程居闲衣袍,露出道道触目惊心血洞。
变故突然,戚朝夕不禁皱起眉,却没有轻易动作。
“大哥……”
沈二公子想要上前,被沈慎思给按住。他继续问道:“事到如今,你还不肯开口坦白?”
江离言不发。
“好。”沈慎思又点点头,猛地扬手。
江离把带来纸墨在棺盖上铺开,提笔摹画出人形与伤痕,前身与背后各张。画毕他将两张薄纸叠在处端详,戚朝夕将棺盖合上,正打算询问,江离便看过来,对他点点头。
次日天光刚亮,江离就等在青山派院前,连戚朝夕也难得起个早。甫照面,沈慎思不禁惊诧,待行人到水阁,听完讲述后,他才道:“以伤口推断凶手身量法子,还真是闻所未闻。确实可信吗?”
“就此事而言,敢确保。”江离道,“伤口位置会受打斗影响,而习武之人出手不受身量所限,矮小者也可从上方攻袭,寻常来看并不可靠。可眼下情况显而易见,程大侠没有动手,谈不上过招,甚至可能避也不避,因此两者相对,对方所出每剑,都被尸身如实记下来。”
“剑不足以说明,十二剑就清楚。”江离将那两张人形图呈与众人看,抬眼看向沈慎思,“照月是清白。”
沈慎思也直直地望着他:“说下去,那会是谁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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