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休明收剑，转身正要下台，却神使鬼差般地往这边望来
眼。周遭人等顿时噤声，江离与他目光相撞，不咸不淡地点头，算作打招呼，季休明有些莫名，却也不失礼数地颔首，继而下擂台。
他洒然笑：“那
就扒你
鞋。”
江离：“……”
幸好戚朝夕还要点脸面，在临近演武场地方就将他放下来。江离脚沾地就甩开他手，狠狠地瞪过来，戚朝夕敏锐地往后退，提醒道：“约法三章。”
第三，不准突然动手。
江离盯他会儿，深吸口气，恢复惯有平静神情，扭头走向演武场。戚朝夕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迎着日光忍不住微狭起眼眸，却蓦然瞧见少年耳尖还有抹没褪去红。
年纪整日在屋里闷着，也不怕长不高。”
“戚朝夕！”这变故来得猝不及防，江离简直不能置信，反应过来时已迈出门，想解决眼下这困境倒也容易，掌拍在他后心即可，但终究还是忍住。
“嗯。”戚朝夕漫不经心地应声，“没大没小，不叫师父？”
江离用力挣挣，忍无可忍道：“你烦人不烦人？”
戚朝夕收紧手臂，以免让他挣脱，顺手在屁股上还拍把：“老实点儿，摔下去怎
办。”
纵然擂台下人聚如潮，身青衣薛乐也不算难找，江离正往那边走去，突听激烈剑刃搏斗声猛然止，紧接着是谁重重倒地闷响，他下意识转头望去。
这局胜负已分。贺兰狼狈地倒在台上，软剑就在手边不远处，却不得动弹，点寒芒指在她眉心。季休明虽挂几道血痕，握剑手并不再前递，只道：“姑娘输。”
“公子倒是个怜香惜玉人。”贺兰将乱发拂到耳后，往右护法方向瞥去眼，然后幽幽叹口气，“好，认输就是。”
江离听到身旁有人赞叹：“季公子好厉害，魔教这些妖邪伎俩全没能迷惑他，剑法也是极为精湛啊。”
也有人阴阳怪气地嘀咕：“归云山庄近些年逐渐没落，也就只剩这个义子能拿得出手，能不厉害吗？再厉害又怎样，左右也不姓江！”
江离顿时红透耳朵，怒道：“你放下来！”
“哎——”戚朝夕拖着语调，“小点声儿，让人瞧见多不好意思。”
好在众人此时都聚在演武场里，路并没撞见什人，江离克制着声音和情绪：“放下来。”
戚朝夕充耳不闻地往前走。
江离道：“要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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