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教成什地方,竟然三番两次地叫人来去自如?”易卜之声色俱厉,“连个被废手小鬼也能放跑,你这点能耐,还妄想接手巡防?”
他以首叩地:“是疏忽大意,任凭右护法责罚。向您保证下不为例,否则甘愿也被钉上三重朱门!”
“下次?”易卜之冷笑声,“你把牌子交出来,宁钰自然会处理好下次。”
“其实你不必等回来,更不必问那句话。”
背后声音停,无人开口,这院落静得有些空。
“哥哥绝不会骗你。”尹怀殊叹口气,叹得烛火暗,“如果连你也要欺骗,那活在这世上还有什意义呢?”
“……知道。”尹怀柔声音里满是不知所措,低又轻地辩解,“是错,但只是担心,从没有不信哥哥。”
尹怀殊轻声笑笑,转回身去,看到尹怀柔想要触碰他,伸手探着,像是虚抓把摇曳烛光。尹怀殊握住那只手,俯身抱抱她:“睡吧。”
渊山。
而此地,便是最为高险处断崖,因此般若教并未设下巡逻人手。
“沿着断崖其实有条路,命大话,说不定能走下山。”
江离谨慎打量番,又将目光移回尹怀殊身上,对方烦不胜烦地先开口:“还有事?”
江离迟疑下,却是低声道:“多谢。”言罢纵身跃下,他身形倒还轻捷,眨眼间便隐没无踪。
待到她沉沉睡去,尹怀殊吹熄蜡烛,却不歇息,反而再度出门,独自前往山后,敲开蛊室厚重门。
蛊室实则是间石室,四壁皆由青石砌成,面墙上凿开无数孔洞,放置着炼成蛊虫,而石室正中被掘出足有五尺深池,池中乌黑青紫毒虫蛇蝎混搅在起,翻涌成肮脏波涛。
易卜之站在池边,手握着个小小陶罐,冷冷扫来眼:“人呢?”
“右护法恕罪,原本已经擒住他要带来给您,谁料他还有同伙,在断崖边将他劫走。”尹怀殊半跪下去。
“废物!”易卜之将陶罐摔过来,尹怀殊不躲不避地跪在原处,陶罐狠狠砸上他额头,又碎地。碎片中缓缓蠕动出条淡青色虫子。
反倒是尹怀殊被他谢得有些愣神,又自觉好笑,回身走往来路。尹怀柔还等候在屋里,听到他回来声响,忙问道:“江离走吗?”
“放心吧,已经放他离开。”尹怀殊轻轻捏捏她脸。
眼看夜色已浓,到歇息时辰。尹怀殊拉她在床榻上坐下,又半跪在地替她脱去鞋袜。两人经年累月早有默契,无须多言,他转过身去,尹怀柔在他背后摸索着更换衣物。
尹怀殊盯着烛火,屋中静悄悄,只有衣料悉索摩擦响动,他突然唤道:“柔柔。”
“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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