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间瞥谢无衣眼,那人伸出削瘦手臂取过放置在旁边外袍。
“毒魁不屑杀个手无缚鸡之力女人,却也不让这勾引夫君妓子好过,便泼她杯药茶,把张花容月貌活活变成残面夜叉。她夫君又惭又怒,正要动手训妻时候,才惊闻妻子竟然怀上身孕,便忍这口气,温情软语,终于哄得毒魁放过此事,夫妻二人重归于好,也不再管那位妓子已近临盆,毕竟贪慕贱女风流所生野种,哪比得上名正言顺嫡子来得可贵?”叶浮生摇摇头,“可惜啊,也许苍天真有因果之说,毒魁毁烟花女子容貌,便相当于毁她半生,自己却也没落得好下场——她为争这口气,吞服禁药耗损根基才怀上子嗣,但是她体内毒素却随着母子血肉联系而传到腹中胎儿身上。她孩子自出生便带有怪病,纵然练武根骨极佳,偏偏身上多生古怪红迹,随着年岁增长,红迹越来越多,颜色也渐深,在七岁那年,颜色最深几处皮肤竟然开始溃烂。毒魁亲自诊治,发现自己亲子竟然毒疴深种,再过两三年就会全身溃烂而死。”
谢无衣慢慢起身,抓起挂在屏风上外袍罩在身上,内力顷刻蒸干身上水珠,长发披散身后。
“期待已久继承人竟然是这般模样,前辈根本不能接受,惊怒交加之下和毒魁大打出手,
山庄,又趁乱和阿离擅闯望海潮禁地,你个外人插手这多,是想做什?”
叶浮生叹口气:“为什热心帮忙人总会被认为是别有企图?”
“将好心当做驴肝肺,总比被人背后捅刀要来得好。”
叶浮生安慰道:“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庄主此言可以理解。”
“你果然见到容翠。”谢无衣冷笑,“她跟你说些什?”
叶浮生面有菜色:“本以为这位本该故去两年庄主夫人是要谈论番借尸还魂奇闻怪谈,可惜大概是女人天性喜欢八卦家长里短,结果硬是给灌耳朵恩怨情仇。”
“什恩怨情仇?”
“生养之恩,抛弃之怨,患难之情,生死之仇。”叶浮生退后两步,摊开手,“庄主若是有兴趣,且听慢慢道来。”
谢无衣意味不明地笑笑。
“大概是三十多年前,位江湖前辈风华正茂,不仅武功高强受人敬仰,还娶貌美如花西域女毒魁为妻,可谓是羡煞旁人。可惜女毒魁常年浸*毒道,身体有所亏损,婚后三年未有子嗣,那位前辈认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遂开始流连于画舫青楼,不仅与当时颇有盛名艺妓来往暧昧,还让对方先于发妻怀上自己骨肉,月份已是六甲。呵,江湖之人最重名声,西域毒魁又是心高气傲,这下可不就后院失火,捅天大马蜂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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