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刀断水已为霸道,可惜飞湍瀑流更争喧豗。
他没有变成刀下鬼,却做阶下囚。
“废他武功,挑断他腿筋,又给他灌下哑药,把断水山庄掌握在手中。然而看着这个父亲在地上爬不起来时候,心中大仇得报快感,更有怅惘若失。”
叶浮生道:“冤冤相报,本就不是件能让人快活事情。”
就像谢无衣终于拿回断水山庄,但承担着这些重如泰山责任,想来也没什归属感和快意,只不过经年执着朝成全,哪怕粉身碎骨也不肯再放手。
毕竟那苦寒之地,没有这两件东西不好熬。
“那是第次知道,除江湖恩怨,世上还有更多可以去付出和获得东西。”男人徐徐舒出口气,念道,“以‘无衣’为字,也是希望自己有朝日能如此慷慨笑傲回。现在,是时候。”
眉头跳,他问:“你要去边关?”
“想去看看,沙场铁血封疆……”男人低下头,和他四目相对,微微笑,“昔年种种,现在都还给你,另把‘无衣’字也赠与你,从今以后,你是谢珉,也是谢无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背负着千钧重担人大抵如此,并非冥顽不灵,而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罢。
“可惜不像你这样洒脱,向来恩仇两清,锱铢必较。以谢重山当年行事,把他关在后院,让他衣食无忧地过完后半生,已经是仁慈。”谢无衣冷冷笑,“他能空负世父子恩,也不怕以下犯上辣手无情,他日就算下九幽地府,千刀
屋里油灯越来越微弱,段跌宕起伏故事说到这里,叶浮生方觉背后湿冷,汗透衣衫。
原来世间恩怨情仇,真是五味陈杂。
谢无衣道:“那晚之后,他就拄着根树杖悄然离开,也被谢重山他们找到,瞒过外人带回断水山庄。那五天里为怕被人窥探这桩移花接木事,请来医师律被谢重山在事后封口,直到鬼医亲至……他得那人嘱咐,遂同意谢重山要求,以换皮易容之术把身上疮伤全部遮掩,使容貌也变得和那人模样,只不过体内毒疴深种,纵然是他也深感棘手,只能为处理外伤并暂时压制复发毒性,然后提出金针封穴办法。”谢无衣喝口水,眼露寒芒,“封穴能把毒性压到最低,让在这几年里性命无虞,只不过会把功力也封存大半。既然答应那个约定,自然还不能死,于是与鬼医定下些时日,在期限里把那些想要趁火打劫杂碎个个摁下去,然后腾出手来收拾谢重山。”
哪怕曾经盛极时,也终究冯唐易老。
谢重山已经老,连番打击让他心身俱疲,更何况势如惊涛骇浪沧澜十三刀从来所向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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